石濤:「叛逆」者郎平 拒絕體制再創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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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正常的人無論你有名還是無名,無論你承擔什麼,當你向黨體制妥協時,你就是向魔鬼妥協。當你拒絕中共體制的時候,你就有機會成為一個成功者。」

2016年巴西里約奧運會已經結束了,閉幕式充滿了民族的氣息,特別是奧運聖火在熄滅的時候,整個氛圍很簡單但充滿了創意。特別是把主會場的地面當做了播放的屏幕,讓人有一種俯視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就是突破了人習慣的空間,當突破了這個空間的時候給我的體會就是自由。一個個體生命的自由構成了現實生活中人類的繁榮。

牙買加選手博爾特成為了三屆奧運會中的精英中的精英,在這個過程中他以個人能力表現出來的是人的價值,他的使命,他的那種自信、自由和包容的比賽氛圍,這種氛圍每個人都能夠接觸到,體會到奧運是一場盛大的遊戲。所以人們稱奧運會閉幕為「Game is over」和「party is over」,party這個詞既有聚會的意思,也有政黨的意思。

而在中國談到奧運會人們討論最多的要數女排主教練郎平了,女排的勝利有人稱之為「女排精神」,郎平這次獲勝的基礎是令人瞠目結舌的,1995年,郎平被聘為中國女排主教練,於1998年辭職,她與這個制度完全割裂。之後郎平先後到義大利和美國任教,特別是2008年,在北京奧運會排球預賽中,帶領美國隊反勝中國隊,最終獲得銀牌。

蘋果日報的評論《叛徒的回歸與突破》,郎平就是叛徒了,2008年她帶領美國國家隊打敗了中國女排,我相信很多人罵我的話當年也用在了郎平身上。

「中國女排贏得了奧運金牌,許多傳媒都說是郎平當教練所取得的第一面奧運獎牌。錯了。郎平當教練取得第一面獎牌是2008年,只不過她那次是擔任美國國家隊教練,美國得了銀牌。在08北京奧運中,美國女排在初賽中以3:2贏了中國,當時許多愛國憤青咒罵郎平是『祖國的叛徒』。郎平十分無奈地說,『我是一名職業教練,執教美國隊只是一份職業,並不是為了擊敗中國。』」

可就在那次奧運會前大約四五月份的時候,西藏的拉薩發生抗議活動遭到鎮壓,世界各地抵制中共舉辦所謂的「百年奧運」,因為運動成為了滅絕人性的政治宣傳。

當時郎平站出來表現出來的是「愛國主義的情操」,

幾個月後她率領美國隊打敗中國隊,她也遭受「愛國主義」的攻擊,她只能做出無奈的解釋。

被黨洗腦後的人,無論你是誰,當你順著他的概念的時候,就是他的好兄弟,好姐妹,當你反對他的時候,你就是十惡不赦的賣國賊。這就是高級動物的表現。正常的人只能無奈,郎平帶領美國隊打敗中國隊的時候,她能解釋在奧運聖火遭到反對的時候,我還是支持愛國主義的嗎?人家會說你是騙子,為了就是能夠打敗中國隊。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都是無用的,愛國主義的邪惡在郎平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2009年郎平回中國執教,最終在2016年拿到了奧運金牌,她又被稱為了「偉大的,重新喚醒了女排的精神」。

我認為作為一個人性的人她沒有改變過,而中共黨體制的邪惡性卻盡顯無疑,它可以隨意改變,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摧毀一個人的自由。

我不知郎平這次獲勝之後國內探討她的氛圍是什麼,但我相信大家都是在改變中。不同的人以不同個角度在探討郎平這次獲勝的原因所在。

網上有一篇報導,我認為立足點相當到位,《郎平出任女排教練內幕拒絕「黨領導」》中說:

「中國女排在里約奧運勇奪冠軍後,當天做客央視風雲會,和主持人張斌一起分享本屆奧運會的競技狀態和心路歷程。女排主教練郎平說,奪冠後很平靜,鬆一口氣。

張斌要求郎平向上級表達一下,要女排主攻手朱婷擔任奧運閉幕式的旗手。郎平回答說:『這是我們代表團領導決定的。我沒有表達的權利。我很尊重別的體育項目,他們也是拼搏付出,獲得好成績的,比如跳水、乒乓球隊…』」

郎平的回答就是個體自由者的直接表白,她是美國人,有人說她一直沒有拿到美國護照。她有她的想法,她的生活,她曾經擔任美國隊主教練,她拒絕的是這個制度。她不想改變的是身為中國人的概念。

一些網文說郎平這個鐵榔頭砸爛了體制之後才獲得了真正的成功。要明白這一份成功是她個人的因素,而這個制度強姦了中國人,強姦了這個國家本身的國體,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狀況。

一個人,她始終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但是當她拒絕這個制度本身的時候,這是一種非常尷尬的選擇,也是她個體的選擇。

「郎平說:『女排精神不是贏得冠軍,而是有時候明知不會贏,也要竭盡全力,是一路哪怕艱難險阻,也不忘在絕境中揮拳和怒吼,無論結果,都要把殺氣和猙獰留給對手。』」

揮拳和怒吼是郎平三十多年前打球的風格,我當時在大學的時候課都不上了就為了看她們比賽,所以我說我們這一代人是郎平的年代,她也是最有資格解釋「女排精神」的,做什麼不是成功和失敗,而是竭盡全力。

30年前的她與美國隊的海曼對壘,美國隊的海曼是和郎平一樣的主攻手,海曼已經故去了。當時的郎平面對海曼我們感覺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但仍然獲得勝利,那確實是女排精神,當時是1982年左右。

其實我認為「女排精神」早已離我們遠去了,但如果談到這種精神的話,郎平是個代表人物,但伴隨郎平左右的,她的教練、隊長和二傳手,還有很多的她的隊友甚至早已故去,還有人已經深陷這個制度本身的氛圍,既是這個制度本身利益的獲得者,也是這個制度本身的摧殘者。

「據透露,郎平就任國家女排教練,體育總局也是被逼無奈,提前半年就與郎平談,就是動員郎平服從大局,郎平幸虧不是體制內的人,否則她頂不住。」

「服從大局」在黨的體制下是極端邪惡的,貪官污吏的產生就是「服從大局」的結果之一,為了保住他們的權勢和現實的一切,欺騙這個體制之下所有被管制的人,也是「愛國主義」變種的邪惡表現。

「直到當局規定的『競聘上崗』的上午(下午三點就要開競聘會),體育總局再做努力,談到上午十一點,但是郎平一步不讓。

最終體育總局讓步,答應所有條件(其實就一個條件,球隊一切她說了算,總局不能派人包括黨的書記),總局只能提供經費,場地,協調隊員入隊。

體育總局接受了郎平的要求和條件,結果下午的『競聘會』也就瞎了,因為郎平聲明不參加競聘:要麼你同意我的要求聘我,要麼我走人。有評論認為,郎平就任國家女排教練這件事情的偉大之處,就在於開啟了破除『黨領導一切』迷信的第一篇章!」

這是郎平極端的個人主義和自我彰顯的表現,但這也是她成功的根本,也是她保護自己的必須的條件。一個堅守人性的人不能被任何利益所驅使,在這一點上郎平是成功的。

黨摧毀了人性,作為一個正常的人無論你有名還是無名,無論你承擔什麼,當你向黨體制妥協時,你就是向魔鬼妥協。當你拒絕中共體制的時候,你就有機會成為一個成功者。

而在舉國體制的制度當中,郎平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人物。女排是第一個獲得奧運突破的主要球類項目,是中國體育走向世界的一個標桿式的項目。

文章中說:「前幾天,在中國女排打贏了巴西隊當天,大陸的微信刊出一篇文章《郎平:一個『叛徒』的回歸之路》,我看完剛下載,再點擊,就顯示『此內容因違規無法查看』,被屏蔽了。」

這就是這個制度極端的邪惡,邪惡的本身就是可以把郎平同樣作為一種工具,甚至玩偶,作為郎平自己,她只能是無奈,她沒有任何選擇。

如果我是郎平,我今天就辭職走人了。因為現在的中國隊,已經成形了,換個角度來講,如果維護黨的體制,它可以不需要你郎平了。所以,郎平幾年前接過教練一職的時候,它可以接受你的一切條件,拋棄黨的領導,但一切的成績在宣傳當中還是「女排精神」,那是舉國體育的標誌,人們會說,郎平繼承和傳遞的是「女排精神」,而不是你個人的成功,這就是滅絕人性的一種表現。

「文章說,大陸的體育明星很多,『基本都是舉國體制的產物』,有的是體制寵物,有的是體制玩偶,他們的運動生涯,以至思維方式和說話做人『都帶著刻板的體制烙印,一走出體育圈就貽笑大方。』」

很多體育尖子,他們的生命過程就是一個笑話和悲劇。

「只有郎平,雖然也成名於體制,但成名之後卻主動擺脫了體制的蔭庇,踏上了一條自我救贖的奮鬥之路。在經歷千辛萬苦,自己長成一棵大樹之後,郎平又回歸中國女排,以她獨特的個性魅力,給中國體壇帶來了令人欣喜的體制性突破。」

只要有黨存在,我認為很難說,我還是那句,我如果是郎平,我就辭職。

法廣的報導說《中國女排萬眾歡呼,女排精神遭到冷遇》中說:「里約奧運會今夜落幕。中國隊幾個傳統強項失算,成績差強人意,『主流媒體』有不同解讀:民眾取向變化,變得不唯金牌論。然而,飽受舉國體制灌溉,獎牌連連幾屆豐收,被壓在英國之後,人們情緒總是低落。卻在最後一刻,有中國女排一記猛擊奪冠,全民狂歡,官媒大讚『女排精神』。」

換個角度講,當今天的人們不受金牌所困擾,人們去包容的時候,實際上是一種無奈。面對競爭體育本身,彰顯出勝者王侯敗者寇,當自己不能成為勝者的時候,就變成了苟且偷生者,但這又是一種時代的產物,如果不是苟且偷生者,也不會出現對「女排精神」的狂熱。

當淡漠金牌的時候,是因為金牌沒有拿到,這是人懦弱的表現,人失去自我的一種自然的表露。是舉國體制摧殘之後,太多的國人被愛國主義任意的玩弄,任意虐殺後的自然表露,就像一個人打不過人家說,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但如果他能夠打過人家就完全兩個樣子了,就成了爺了。

女排獲勝后,推特上高瑜有一個帖子:

其實這裡抗爭的也是一種制度,這種抗爭的想法非常單純,就是保證他們個體的自由和基本做人的權力。

人們對很多成功人士讚許的不僅僅是一種技能的高超,而是一種靈性,當一個人的生命有著來處和靈性的時候,他們一定能突破我們眼見的一切習慣,也就是說我們眼睛所看到的是三維空間的習慣,其實我們的靈魂本身已經突破了三維空間,當你賦予自己靈性和生命的自由時,每一個個體者承載著生命的使命,就會展現出超出這個空間和時間本身所營造出來的能力。

但首先要做到的是認識到自己靈魂的存在和純潔,不是任何制度所能玷污的。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嚴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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