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極權國家崩盤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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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樁不乏驚悚色彩的新聞!

4日8時45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奉化市錦屏街道居敬社區29號樓半邊樓突然坍塌,7人被困廢墟獲救,其中1人經搶救無效死亡。

倒塌的居民樓共5層樓,還有一層地下車庫,三個單元。樓房呈東西走向,倒塌的是西側的一個半單元,15戶人家,連樓梯都全部坍塌了。從中間處的斷痕看,像是被刀子一下子削掉。在事故現場,坍塌的樓房碎磚瓦礫都緊緊壓著,一層壓著一層。

從媒體事後的報導來看,這次樓房倒塌事件有以下四大特點。

一是坍塌發生在一瞬間。住在29號樓106室的周先生介紹,早上8點多,他和妻子起床後,發現臥室一面牆上有一道5釐米寬的裂縫,臥室門也被卡住,很難打開。兩人發現情況不對,打算撤離,「我以為是地震了。」他們「出來沒兩三分鐘,房子就塌了。」周先生眼看著29號樓從底部整體開始往下塌,「像麻將倒了一樣」。住在第36幢的張女士說,事發當時她還沒起床,突然聽見一聲巨響,以為是地震,匆忙跑到陽臺上,看到29幢垂直坍塌下去,瞬間成為廢墟。線民「超有愛的毛毛小夥」更是驚呼:「天啊!轟然之間就沒了!」

二是倒塌前已有預兆。當地居民告訴記者,這幢樓早就有危房信號。該樓建於1994年,在5年前,隔了幾幢樓的其他房屋已有被認定危房而排空居民的,也有倒塌的。記者獲悉,錦屏街道發生倒塌已是第二次,早在5年前就發生過一次。據悉,坍塌樓房此前已被認定為C級危房。「根據規定,C級危房只需加固,D級危房才要搬離。因此計畫對該樓採取的措施是加固,已經委託公司做了加固方案。」知情者如是說。

三是事發前檢測機構檢測後說危房還能再住幾年。家住在29號樓的何先生剛送完女兒上學,就遇上了坍塌的一幕,「樓房垂直轟然倒塌,空中瞬間彌漫粉塵,嗆得睜不開眼。」何先生告訴記者,樓上很多住戶早在去年10月就發現牆角有裂縫,後來越來越大,開裂明顯。多次找政府反映,結果都不了了之。「就在昨天,危房檢測機構來檢測後,還說房子再住幾年沒問題。」「今天早上在房子倒塌之前,我還和幾戶居民給寧波電視臺等媒體打電話反映房子問題,沒想到電話剛打過去,沒過幾分鐘,就眼睜睜看房子塌了。」何先生說。

四是倒塌樓房所在社區居然曾是樣板工程。據媒體報導,居敬社區曾被評為2005年寧波市環保模範社區。在百度文庫中的《奉化市錦屏街道居敬社區居敬社區 寧波市環保模範社區創建工作彙報材料》中這樣寫道:該社區開發商嚴格按規範要求進行社區規劃建設,多項工程榮獲「甬江杯」及奉化市優質樣板工程稱號。設計中本著節約用地、節約能源的原則,儘量多地選擇綠色建築材料。施工時實施圍欄建築施工,圍欄施工率達100%,無建築施工雜訊擾民事件……

  

倒塌事件被媒體報導後,引發了公眾的廣泛關注——有斷言城市住宅已「進入建築品質報復週期」的,有追問「C級危房究竟還能否住人」的,也有呼籲「為了居民的生命安全,政府必須承擔起更多責任」的—–這些聲音當然各有各的道理,不過筆者想到的倒是另一回事——這次倒塌事件不就是極權國家崩盤的一個隱喻嗎?

縱觀歷史,哪個極權國家不自稱是「樣板工程」?哪個極權國家崩盤前沒有預兆?哪個極權國家在危機四伏時不宣稱還能繼續維持統治?哪個極權國家的崩盤又不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今天倒塌的是一棟危房,明天崩盤的很可能是一個失去民心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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