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血的神話》(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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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6月3日訊】【導讀】《血的神話》是一本描寫文革時期,湖南道縣大屠殺的報告文學。作品記錄了一九六七年至一九六八年發生在中國湖南發生的一段被當局刻意隱瞞的歷史。作者譚合成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對文革期間發生在湖南道縣的大屠殺進行了深入地調查。被調查者以「一字不實,砍頭示眾」、「若有虛言願負一切法律責任」的保證提供了大量真實材料,在此基礎上作者完成了這本五十多萬字作品。由於人生際遇,作者也有機會接觸到大量官方資料,並採訪了幾乎所有與大屠殺有關聯的重要人物,這使作者兼具了官方記錄者和民間採訪者的雙重身份,能夠較完整地呈現了這一歷史真相。儘管這是一段讓中國人深感羞恥的歷史,但是為了讓這個悲劇不再重演,我們必須去了解它。

(接上期)

第八十章 「九•二三大武鬥」

華國鋒接見以後,黃義大等人每天都要跑到省革籌打聽情況,兩天後,親眼看見發給中央文革和零陵軍分區、道縣武裝部的電報稿,經華國鋒和黎原修改並簽了同意發出的批示以後,這才稍方寬心,準備回程。

之後又在長沙市逗留了幾天,主要是拜訪老領導,觀察文化大革命的形勢,學習省會無產階級革命派的經驗等等。九月十八日,一行數人離開長沙,踏上了回道縣的歸程。

到了零陵,遵照華國鋒的指示,黃義大等人與郭治安等人見了面,研究解決道縣問題的措施,然後急著趕回道縣。郭治安告訴黃義大,道縣農村攔關設卡尚未撤銷,封鎖仍然很嚴,雙牌大坳根本過不去,走陸路危險甚大。因此決定走水路回道縣。這條水路原為道縣通向外界的最主要的一條通道,即沿瀟水穿過紫金山,經雙牌至零陵萍州而入湘江。據《道縣誌》載:「從州治東行沿江而下四十里,地名江村,有庳亭廟記神像。其下曰漫灘,舟行至此謂之入瀧,至零陵界之瀧泊(今為雙牌)灘,謂之出瀧。勢極險惡,春夏水漲往往為舟害。宋知軍州事林致祥命工沿瀧鑿山開道,自庳亭達之雷石,行者遇險則舍舟登陸。去州治八十里有麻灘、流灘、大家灘,皆為舟行所戒。」解放后,瀟水河道多次進行治理,使水勢平緩而水道暢通,舟行不再艱險。一九五八年前,出入道縣多走水路,零道公路修築通車后,因公路交通更為便利,走陸路的人漸多,而走水路的人漸少。此時因道縣「殺人風」水路運輸已經停航。黃義大一行人乘車到江村,在這裏安排了一隻小船,溯流而上去道縣。當年陽城是沿著這條河流去道縣的,寇準也是沿這條河流去道縣的,當然,已經不是同一條河流了。其時,道縣「殺人風」已基本趨於平息,但瀟水河中,依然水臭風腥,沿河的汊道和河灣,仍然漂浮著成堆的屍體。大水已經開始退去,岸邊的鬼柳和一些其他雜樹,根須都露出水面,像瘦骨嶙峋的手,強悍得怕人,一隻手拚命地伸進岸邊的泥土中,彷彿垂死掙扎般把每一塊粘土,甚至每一撮黑色的腐植質死死地抓住不放,另一支手則把一具又一具腫脹的屍體挽留在自己身邊,讓他們在這塊生養他們的土地上多滯留一段時間,甚至長久地留在那裡。小船犁破水面,艱難上行。黃義大坐在船頭,心頭無比凝重,嘆息道:「像這麼樣殺人那還行嗎?」明明是藍天麗日,他卻感到陰風慘慘,彷佛有一種什麼東西在這裏不斷地沉澱,不斷地凝固,不斷地板結……忽然兩具腰身脹得有浴桶那麼大的屍體順流而來,船上的人一片唏噓,船老闆若無其事地用篙桿戳著屍體的肚皮,用力將它壓向水下,噗,肚皮破了,一片被水浸泡成漿糊樣的物質順著篙桿滋上來,粘到船頭上。這時,船尾又有人發出驚叫,原來另一具屍體掛到了船尾上。船老闆探過身子,伸長篙桿,輕輕一撥就將屍體撥開了。黃義大隻覺得胸口打鼓,喉頭陣陣欲嘔。

不停流淌的瀟水波光瀲灧,將夾岸的青山揉得恍恍惚惚。風來掠起魚鱗般的微波,風去不回頭,這才是真正金風啊!

黃義大回到道縣后,首先作了三件事:

一、旗幟鮮明地反對殺人,反對武鬥,支持「革聯」的革命行動。而「革聯」也像「紅聯」對待熊炳恩那樣,稱他為「堅持毛主席革命路線的革命領導幹部」 。

二、遵照華國鋒的指示,通過找熟人、打電話、寫信、當面約談等形式,向一大批縣委、縣政府幹部傳遞省革籌和四十七軍領導的講話內容,促使他們發表聲明,反對武鬥,反對殺人,站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線這一邊來」。使得一些過去態度曖昧的幹部態度明朗起來,一些曾經有過錯覺的幹部,也不再支持那些殺人的主張和言論了。

三、協助六九五零部隊做通了「革聯」的工作,督促他們當著六九五零部隊領導和「紅聯」代表的面,將槍支彈藥清理登記並封存在二中的一間教室里。

一位道縣文化大革命過來人說:「我們道縣文革,就跟煎餅子差不多,煎了這面煎那面,煎了那面回過頭又煎這面(其實全國各地都差不多),前一段時間是『革聯』受煎,現在輪到『紅聯』受煎了。」

應當說「紅聯」的頭頭對這一點非常焦慮,為了展示力量,爭取在以後的鬥爭中,取得更多的發言權,(一九六七年)九月二十三日,「紅聯」舉行了聲勢浩大的大遊行。

遊行隊伍通過二中門口時,黃義大發現有兩個從前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幹部也在其中,一個是縣委副書記歐陽××,一個是縣委統戰部長李××,他想起華國鋒接見自己時的指示:「要挽救一批幹部,讓他們迅速地站到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上來。我們省里就有這個教訓,有的人跑到河西那邊去,成了『高司』武工隊的政委……而陷入了不能自拔的境地。」這兩個人,黃義大一直在找他們,一直沒有聯繫上,就告訴「革聯」的人,趕快把這兩個幹部請進二中來。結果「革聯」的頭頭採取了一個比較魯莽的行動,派了幾個人,把這兩個幹部從遊行隊伍里拉出來,拖進了二中。「紅聯」群眾看到「革聯」到遊行隊伍里來抓人,騷動起來,在一些「紅聯」頭頭的指揮下,衝進二中要把人搶回來。情況有些失控。個別「紅聯」頭頭乘機鼓動群眾沖向封存槍支的教室,想趁機「把槍搶回來!」

但是——他們低估了劉香喜對槍支安全的警惕性。他在封存槍支彈藥時多留了一個心眼,不但安排專人看守,而且槍支和彈藥並沒有完全分開封存,部分槍支配有子彈,以防不測。看到「紅聯」的人衝過來想要搶槍,「革聯」負責看守槍支的人員開槍了,當場打死十二人,打傷幾十人,整個道縣為之震動。

「九•二三大武鬥」在道縣城鄉引起巨大的混亂。

但,並沒有引起殺人。從道縣文革殺人時間表上可以看到,之後幾天殺人為零。

「殺人風」還在進一步平息。

此時,湖南省革籌和四十七軍支左部隊態度漸趨明朗,「紅聯」開始分化瓦解。特別是省革籌和四十七軍九•二七聯合通告發出(通告內容見第五十二章,艱難的制止)和飛機散發傳單之後,「紅聯」基本上分崩離析。

一位道縣老幹部(不是黃義大)說:「殺人風平息以後,那些殺人的劊子手,特別是大屠殺的幕後黑手,如喪家之犬,驚恐萬分,有的潛逃到他們的家鄉和親友那裡,有的銷聲匿跡,根本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只有少數人還在負隅頑抗,比如原六區的武裝部長鄭有志就帶著一部分人員和槍支跑到了都龐嶺下的大坪鋪農場。整個道縣的混亂局面已經得到了完全平定,不斷地向好的方向轉化。」

十月底至十一月初,駐道六九五零支左部隊,發出通告,號召各單位的領導和幹部一律儘快返回原單位抓革命促生產。原縣委機關的一些領導和幹部陸續返回縣城,集中在豆子街老縣委招待所內,準備集中學習一段時間,讓大家談談對近一段時局的看法和感受,做他們的思想轉化工作,教育和挽救絕大多數人。

一些「殺人風」被害者家屬,特別是一些因參加「革聯」而被殺者的家屬和部分「革聯」人員,在情況尚未搞清之前,認為是大屠殺的頭目回來了,衝進招待所,對少數領導和幹部進行鞭打和批鬥。駐紮在縣物資局倉庫的六九五零部隊聞訊后,迅速派出幹部戰士將招待所保護起來,才使事態未進一步擴大。儘管如此,仍有少數縣委領導和幹部遭到了毒打。

八十一章 大屠殺揭蓋子學習班

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四十七軍支左部隊和湖南省革命委員會籌備領導小組舉辦了湖南省第一期毛澤東思想學習班,這個學習班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為湖南省各縣、市革命委員會選配領導幹部。黃義大作為道縣代表參加了這期學習班,學期為兩個月。

學了大約不到十天,一天晚上,省革籌副主任華國鋒把他找到省衛戍司令部談話,華說:「根據道縣駐軍支左辦的要求,目前道縣沒有領導幹部抓工作,希望你回去主持一段工作,你回去配合部隊好好地抓一段吧。」徵求黃意見如何?黃說:「省領導對我的信任我很感謝,但感到回去的困難太大,很多問題自己無力解決,很難勝任省領導的要求。」華國鋒說:「有什麼困難就當面講吧,能不能勝任的問題就不要講了,省革籌已經作了研究,還有當地駐軍支左部門支持你。你就講講工作中的實際困難吧。」黃義大說:「文化大革命搞了這麼多年,縣裡領導幹部全被打倒了,職能機構也都癱瘓了,現在要做大量的恢復工作,首先就要有人去辦,各方面的責任必須要各部門去承擔,光靠少數幾個人和支左部隊顯然是不行的,所以我建議道縣能早一點把新生政權革命委員會建立起來,以便有一個領導核心,再逐步地把一批幹部扶起來,讓他們大胆工作……第二,道縣被殺了這麼多的人,將人殺了以後,就將全家的衣服、糧食全部抄光了,房子也被強佔了,這些被害親屬現在均流落在四方,據反映全縣被迫跑出去的不少於兩萬人,這些人在外無衣無食,無家可歸,到處流竄,這是一個很大的社會問題。我作為道縣的父母官,回去以後,必然要想辦法解決,但是現在冬天來了,這些人回來吃什麼?穿什麼?住哪裡?實在是一個不可迴避的難題;第三,道縣在短期內殺了這麼多人,群眾義憤很大,特別是廣大受害親屬,迫切要求嚴懲殺人兇手,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不處理不行,處理不好也不行,我的意見是:殺四類分子的先放一放,以後再說,現在首先要把那些報復殺人、殺夫奪妻、殺父奪女、強姦殺人、謀財害命、親自開口殺人和幕後指揮殺人的追究責任,繩之以法,情節惡劣者,必須嚴懲不貸!」華國鋒說:「關於成立權力機構的問題,你們可以快一點,我看你們就不必搞什麼籌備小組了,可以做好工作,直接成立革命委員會,兩步合成一步走算了。關於殺人的處理問題,待你們成立革命委員會以後,將情況搞清楚,將各種類型的底子摸清,看看要依法處理的面有多大,你們寫一個意見報上來,當前除了那些繼續危害人民和那些罪大惡極準備逃跑的個別人外,一般的暫不要動他,以後待制定好一個政策再統一處理。關於將那些被害者親屬找回來,並妥善予以安置好,這確實是一個很重要又很現實的問題,我看不管怎麼樣,首先要儘快地將他們找回來,不要讓他們在外面再流浪了。至於目前的生活困難問題,你就帶點救濟款回去吧,你看要多少錢?」黃義大大胆地說了一句:「先要四十萬。」(當時四十萬,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華國鋒二話沒說,就叫秘書給省民政廳負責人寫了一張條子,同意如數撥款。就這樣黃義大到學習班辦了離校手續,於一九六八年的元月六日回到了道縣。

回去以後,除安排了專人班子處理被害親屬的救濟和安置工作外,黃義大主要抓了兩件事:一是深入廣大農村,了解農民在生產中的困難,幫助恢復生產,作好春耕生產的準備工作,以便來年不餓肚子。為此將各區、社抓生產和工作的領導班子建立起來。第二件事,下決心將全縣人民都關注的大屠殺的蓋子揭開。

這時駐軍六九五零部隊,主要精力集中在抓道縣革命委員會的建立上。經過緊張繁忙的籌備工作,道縣革命委員會於一九六八年的三月一日正式成立,黃義大被任命為道縣革命委員會副主任,革命委員會主任由駐軍六九五零部隊政委孫潤清兼任。革委會整個權力機構仍屬軍管性質,委員會下設機構的各負責人,正職由部隊同志兼任,副職是地方的,而且也是由軍方直接指定的。

縣革委會成立后,三月下旬,黃義大與六九五零部隊領導在縣三糧庫(東門縣委黨校)召開了有各單位領導與兩派群眾組織代表以及與殺人有牽連的二百五十餘人的揭蓋子學習班。六九五零部隊參加主持和領導的有副參謀長,縣革委會副主任劉兆豐、股長吳榮華。學習班上本著擺事實、講道理、不打不鬥、不搞逼供信,實事求是的原則,讓大家揭發檢舉,在殺人問題上犯有嚴重錯誤的人,也允許平等的、充分的申辯自己的意見和揭發別人的問題,與此同時,各區、社均成立了專案小組,會上揭發出來的問題再拿到下面由各區、社的專案小組分頭調查核實。

大屠殺揭蓋子學習班召開的消息很快傳開,參加會議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用親身的事實進行了揭發控訴,有的從邊遠山區趕到縣城來進行血淚控訴。

據原六九五零部隊副參謀長、縣革委會副主任劉兆豐回憶:「殺人風平息后,我們發出通告,限令『紅聯』、『革聯』將槍支彈藥全部上繳,促使兩派群眾大聯合。一九六七年三月底到四月初,為了做好善後工作,我們與縣革委會一起辦了一個學習班對殺人事件進行調查。我們專門抽出兩個連隊,深入到每個生產隊、每個自然村進行調查、落實、安撫工作。要求各公社、大隊逐人作出登記。基本上核實了那次殺人大約有六千多人……」

這次學習班,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整整開了二十一天,經過上下核實,初步查明全縣被殺人數在六千人左右。並根據調查結果,制出了《道縣大屠殺數字統計表》,《關於道縣人武部幾位領導製造大屠殺的言行》、《道縣大屠殺情況的調查材料》等學習班文件,上報零陵地區革委和省革委。在這次學習班上,除了大量被害者家屬的揭發材料外,還有部分「紅聯」頭頭的檢討揭發材料,極個別縣委領導在會上受到批判,如原縣委常委、組織部長王安生因親自開口指示殺人,在會上與揭發人青口公社立山坪大隊支部書記唐芳明等人當面對質,併當場低頭認罪。筆者在前文中披露的大量殺人案例,有十例出自這次學習班,當時被稱為十大典型案例。

「揭蓋子學習班」召開期間,出了一件意味深長的小插曲:學習班召開不久,縣武裝部靠縣委會的間牆上,出現了一張醒目的匿名打油詩,這在舊社會叫做揭帖:

小小公雞莫耍雄,

哭的日子在後頭;

左手拿你砍一刀,

右手抓你進雞籠。

看到這首打油詩,主辦學習班的人都很震撼。黃義大找到六九五零支左部隊的領導說:「這次大屠殺,殺人人數這麼多,手段這樣殘忍,簡直無法無天,像這樣不經上級機關批准,隨便將人抓起來就殺,比捏死個螞蟻還容易,這還了得?如果不徹底揭露,嚴肅處理,不僅醜化了我們黨的形象,還會給子孫後代留下禍根。現在這幫人還是這麼猖狂,不把大屠殺的蓋子揭開,我們決不收兵,大屠殺的事實真相一天不搞清,我們這個會就一天不散。」六九五零部隊的領導對此亦深有同感。

劉香喜作為縣革委常委分管財貿工作,對這個學習班本來不太感興趣,因為他認為自己對道縣的文化大革命貢獻最大,對殺人風抵制最得力,但是革委會成立只讓他當了個常委,心裏很有些失落感,不想再多管閑事。看到這首打油詩以後,氣得老毛病犯了。他找到黃義大說:「義大書記,還等什麼?……趕快整材料上報,把這幫傢伙殺他幾個,關他幾個,撤他幾個……」黃義大說:「現在首先還是查清問題,提高認識,處理人的事放到運動後期再說吧。」劉香喜說:「義大書記,你就是太心慈手軟了。」黃義大說:「香喜同志,我不是心慈手軟。毛主席教導我們說,處理人的問題要慎之又慎,人頭不是韭菜砍掉了還會再長。再說國鋒同志也指示了,處理人的問題放在後一段由省里統一拿一個政策出來。你放心,有這些材料擺在這裏,鐵證如山,跑不掉的。」

黃義大為什麼這麼大意呢?做了初一,不做十五呢?

我曾就這個問題問過他。他面有戚戚焉,吶吶道:「唉!就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我又把這個問題問過一位與黃義大十分熟悉的道縣老幹部。該幹部說:「這個問題後來我們也想過很久……分析起來,不外乎這麼幾條:一是以為材料在手,鐵證如山,隨時可以拿出來;沒想到,真實情況我們雖然清楚,但上級領導不一定清楚。二是當時『地富組織黑殺團殺貧下中農,貧下中農反過來殺地富……』這個謠言沒有從根本上破除,把殺人事件的本質歪曲成了貧下中農的過激行動。三是當時殺人時打著保衛紅色政權的旗號進行的,殺人的絕大多數都是我們黨的依靠對象,被殺的絕大多數都是我們黨的革命對象,在這一點上,我們首先就輸了一著。四是對黨內路線鬥爭的本質和殘酷性反覆性缺乏認識,認為大局已定。五是對這幫殺人者的社會能量估計不足。六是黃以大本人受孔孟之道影響太深……總之一句話,當時太幼稚,想死理,對中國的社會政治看不穿。」

(待續)

文章來源:阿波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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