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小鼠黑皮書(代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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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6月9日訊】(代前言)這本《黑皮書》,實際上是作者李文書大半生的傳奇——由公認的“小天才”被“墮落”成“小右派”,到身經歷次政治運動摧殘的“老右派”,種種傳奇經歷,接踵而至,歷歷在目。

這本“黑皮書”主要是揭露“新”社會的黑暗的。

本來,作者是一位富有藝術天才、萬人叫好的名演員和畫家,卻在57年那場曠世“陽謀”中慘遭扼殺,但他卻以其“行為藝術”扮演了自己真實的悲劇角色,充滿曲折的“奇遇”。

本來,他一直籌劃創作一幅巨大的人物主題畫表現知青的苦難,標題是《知青之歌》,未能如願;卻在這本黑皮書中以口述文字,生動地描繪了毛澤東時代的各色人等,構成一副反映“中國特色”的“國民性”的“眾生相”大畫卷。

讀這本口述的紀實傳奇,有幾點雜感:

一、晚年毛澤東統治下的中國,專政的“天網恢恢,密而不漏”,人民幾乎沒有逃脫的空間。

作者有著倔強的“反骨”,不願屈服於淫威,而不懈抗爭,亡命天涯。書中詳述他“從西南到華中,又到華北西北,再轉回南下,直入華南,轉進西南,插入貴州山,再送成都押回重慶直抵長壽湖,遊了大半個中國。遺憾!這個遊字前面不是旅,而是押,在槍口和皮鞭下的解押,在高牆鐵絲網下度日,差那麼一丁點送命。”雖然逃遍大半中國,但無論逃到哪裡,正當出現一線生路時,又總被無處不在的“天網”逮住。

那個時代,冤獄遍於國中,而他幾乎坐遍國中一些監獄—— 北京丰台、貴州畢節、瀘州小市、成都多寶寺……。

其實,那時整個中國也是一個大監獄。從“無產階級專政”到“群眾專政”到“全面專政”;從偏遠的山溝到天安門,從公安機關到農村支部書記和民兵,誰都可以抓捕誰,而不需要任何法律文書和手續。

即使是到北京,他已身無分文而去典當祖傳的貴重相機,卻被警察藉故抓捕,相機也被警察吞沒。

作者還以其親身經歷,刻畫了在各種政治運動中藉勢欺人的權貴,借紂為虐的惡吏,乃至披著共產黨老幹部外衣的“政委”,假借階級鬥爭的政治屠刀,強制拆散他的幸福家庭,而奪人妻室。 ……許多細節,證實了魯迅的名言:“暴君統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

其實,他們都自覺或半自覺地充當黨和國家專政機器的組成部分。

這就是那個時代的“中國特色”,完全是一個“警察國家”,“黑暗王國”。

某些現今還在極力宣揚毛澤東時代如何平等、幸福、和諧的老“左”們和受其蠱惑的青年們,不妨讀讀這本書,也許可以增長些見識,有所感悟。

二、這本書雖然主要講述那個時代的黑暗,卻也多少透露了“黑暗王國的一線光明”。

那就是他幸逢一些患難相扶、拔刀相助的好人,感受底層老百姓樸實的仁愛,也享有過純貞姑娘忠實的愛情。中國固有的國民性畢竟有它不受階級鬥爭污染的純樸一面。即使在政治高壓下,總還有人堅守做人的道德底線。

就像作者講述他父親當清兵的一段故事:八國聯軍把慈禧趕到長安,迎接的百姓跪爬在地上,誰要是抬頭看了一眼,護衛清兵就用大刀將人頭砍下。然而父親沒這麼幹,而是用刀背將人頭按下,並小聲說:“龜兒子的不要命啦。”這是父親在教我們做人要善良,不能作惡。

是用刀鋒還是刀背,是完全奉旨執行暴虐的惡行,還是打折扣地變通地執行以保護生民,這個自主權多少還是可以操在臣民乃至“儈子手”之手的。這是在專制統治下區別好人與壞人的良心底線。

書中也記敘了一位素不相識的盲人老漢的感人故事,為幫這個流浪右派排除可能使他病死的瘴毒,讓自己的女兒上山採集草藥和買臘肉,半夜熬煮一罐子湯藥給他服了,使他死裡復生。

書中詳敘“憨哥的天堂”:這位憨哥曾經遭遇封建惡勢力的摧殘,經受過自己的情人被“五牛分屍”,自己被當眾閹割的慘劇,事後仍然熱心收養無家可歸的三個孤兒,不避風險地接濟陌生“右派”的故事,也是感天動地的。

……

凡此可見,在黑暗的專制統治下,並非全是暴民,一些人仍然閃耀著人性的光輝。人心未泯,這就是所謂“黑暗王國里的一線光明”,這也是當代中國的一線希望。

三、本書字裡行間,有憤怒的控訴,也有含淚的微笑——黑色的幽默。

在黑暗社會,面對悲慘世界,有時還需要用幽默的態度來對待它。恩格斯在評論法國工人階級的鬥爭時,曾經談到工人階級的幽默的特點。他說:

“工人不論在對政權或對個別資產者鬥爭中,處處都表現了自己智慧和道德上的優越,……他們大都是抱著幽默態度進行鬥爭的,這種幽默態度是他們對自己事業滿懷信心和了解自己優越性的最好的證明。”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二卷第300頁)

對社會矛盾、缺陷、醜惡、不合理、不公平的種種事物,有種種不同的感情反應和處世態度。悲哀或憤怒,是完全陷入這種情境中進行掙扎與反抗;而幽默的態度,既不像悲哀那樣退縮,也不像憤怒那樣決裂,而是超越。幽默是抱著超越這些事物本身的樂觀態度,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優勢,批判地看待這些事物。他超越,是因為他能以其智慧與道德上的優越地位,從它的壓仰與束縛下擺脫出來,幽默是以其智慧識破了世事的破綻,並意識到自己在道義上的優越,自信能製服與戰勝那些不幸的處境或醜惡的事物,而發出的微笑。

作者是一位藝術家,在悲慘處境下多少保持一些幽默的態度,這是難能可貴的。

我認為,五七難友在經歷人生大悲劇過後,老來在回憶那段空前苦難時,也不妨抱有超然優越的幽默態度,自我解脫,以藐視那些敗類,擺脫個人的憂傷,走出黑暗的王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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