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低收入線徘徊的中國打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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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0年2月4日訊】南方,曾經有這麼一種說法:90年代初父親來這裏打工,月收入為800元;10年後兒子又來這裏打工,月收入仍然為800元。

  

換言之,10年過去了,兩代打工者的工資收入沒有任何變化,而這麼低的收入在今天,連維持打工者自身的簡單再生產(即養兒育女)也非常艱難。

  

而這正是在最低收入線徘徊的中國勞動者特別是中國工人的真實寫照。

23歲無錫打工者王先生:最怕的是生病

2010年1月2日, 無錫23歲打工者王先生。當天無錫最低氣溫零下3攝氏度。在城市忙碌的馬路上,人們用大衣、羽絨服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而在這越來越寒冷的冬日裏,建築機械廠23歲的打工者王先生說:最怕的是生病。

  

雖然廠裏發了新手套,但正在幹活的他並沒捨得戴,仍戴著露了手指的破手套。“冷嗎?”“當然!”“為什麼不戴新手套?”“捨不得,舊的還能用。”

  

王先生半個月前剛過完23歲生日,臉上還略帶稚氣,可幹起活來卻一點都不含糊,因為他們是計件拿錢的。但公司產品利潤率太低,老闆給的錢也不多。

  

王先生來自安徽,來無錫打工一年多,他最喜歡聽的歌是《愛拼才會贏》。王先生出生在一個世代為農的家庭,一家四口,兄妹兩人。初中畢業後,他就 開始外出打工,去過蘇州、南京等地。來到無錫後,他開始學習幹車床。“幹這個活,夏天和冬天最不好受。夏天車間裏沒有空調,熱的渾身是汗;冬天車間裏沒有 供暖,凍得透心涼。”說著,他摘下手套,露出凍得通紅的雙手。筆者戴上他的白線手套,摸了一下一旁的零件,的確,手套幾乎沒什麼抗寒的作用,寒冷依然滲透到手心。

  

雖然在外打工有時會累一點,但他說,每月領工資的時候心裏還是挺高興的,覺得辛苦沒有白費。當談到在外打工最擔心遇到的事情時,他說,“最怕的 就是生病”。因為打工掙的錢一個月才1000左右,除去每月固定開銷外,根本剩不了多少。一旦生病,小病還能吃點藥扛過去,要是嚴重的話就只能到小診所裏 輸液打針什麼的,誤工不說,光看病的錢就讓人難以承受。

  

蘇州42歲的打工者朱先生:最大的願望是能帶工資回家過個好年

2009年12月20日,蘇州42歲的打工者朱先生。採訪朱先生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筆者眼前是一排低矮的簡易房,屋外用蛇皮布遮蓋起來,工 人們說,這樣能擋風。房子沒有門,蛇皮布卷起來再蓋上幾塊板,就是最簡單的門。工棚裏,一些民工的床上放著新買的被子,幾位民工正躺在床上聽收音機。

  

屋外一個工人正在洗衣服,他就是朱先生,42歲,來自湖南,已有20多年的打工史了。朱先生說,老家的溫度與蘇州只差幾攝氏度,但是蘇州的冬天 更陰冷。“每人發了兩床被子,但還是冷,所以很多人自己又買了被子。”他們每天6時出工,17時下班,惟一的娛樂就是聽聽廣播。為了第二天精神好,很多人 20時左右就睡了。“冷水洗衣服很冷吧?”筆者問。“這點算啥。”朱先生說這話,一雙大手就伸了過來,手上儘是老繭,還有一條條裂開的口子。朱先生說,他 們的手早就經過風吹日曬的磨煉,不僅不會輕易破皮,就是放在冰水裏,也不覺著涼。

  

朱先生家裏有兩個孩子,還在讀書。平時想家的時候,他就翻看存在手機裏的孩子與老婆的照片。“這是我兒子,這是小女兒,都挺乖的,呵呵……”朱先生說話時,幸福之情溢於言表,在外打工他就靠這些照片撫慰心靈。

  

朱先生說,在外面打工肯定是苦的,但為了掙錢,也顧不上那麼多。工程快結束了,這也意味著他很快就能帶著幾千元錢回家了。他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拿著打工掙來的工資回家過個好年,把家裏的老房子翻造成新房子。但不知道包工頭能否在回家過年前把自己一年的錢給結清。

 

上海50歲的劉先生:現在的收入僅能滿足基本生活需求 

2009年12月10日,上海50歲的劉先生。劉先生學法律出身,在國企做法務工作,他所在的國企經營狀況比較差,不過也沒虧損。收入不高,年 薪福利加起來也就3.5萬的樣子。劉先生的老婆收入也不高,在一特大型國企,因為學歷不高,也沒有什麼技能,就做些輔助後勤工作,收入就在1.5-2萬左 右。孩子上初中,又剛買了房,所以有點生活壓力,年節餘大概就在2萬左右。這在房價高達幾萬元的上海基本就是城市貧民。

  

“家裏沒點儲蓄總不行吧,現在的收入僅能滿足基本生活需求,難應急啊!”對收入分配,劉先生認為,當務之急是採取有效手段縮小收入差距,不僅是 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更應通過二次分配以多補少,千方百計提高工薪階層的勞動收入。“希望工資能體現一線員工的價值,因為絕大部分工作都是由一線員工承擔的。”劉先生說。

──轉自《觀察與思考》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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