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將軍系列故事:你的情誼,使我幸福

宋闈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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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封信,深深地溫暖了將軍的心。雖然將軍沉靜少言,自小就具備強大的自我約束能力,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然而,他也是肉身之人,出自於肉體凡胎,只要是人,就會有對於冷暖和傷痛的感知。在內外交困的鍛造谷,他對內需要安撫無力舉炊的軍隊,對外需要面對國會和同僚對他百般設限的刁難。

1777年冬天的鍛造谷,華盛頓將軍帶領士兵們搭建的軍營,兩千餘座木屋,規格方正,序列整齊,營房和序號的分類,都是一道道筆直的林蔭道作為界線劃分。雖然是龐大,卻毫不錯雜,若是站在山谷高處俯瞰,一目了然,歷歷在目。

每個木屋的規格,都是一致的,室內均配置有烤火的火爐,士兵和軍官們的床位分配,則按照軍階實施。總之,走在鍛造谷的山谷裡,就猶如走進了一個規整的大的社區或城市。只是,城市的街道兩側的房子裡,充滿了憂患,飢餓和病痛。還有的在戰場上中了槍傷的士兵,則在肉身苦痛的磨難中苦捱。

在修建鍛造谷的過程中,華盛頓司令部則設在軍營附近的一座磨坊裡,磨坊裡另設有一座打鐵舖,用來鍛造農具和冷兵器,鍛造谷的名字,便是由這而來的。夜晚,華盛頓將軍就在磨坊的壁爐前休息。

康威陰謀

而鍛造谷之外,「康威陰謀」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康威作為一名剛剛來到新大陸,投身戰爭尋找機會的歐洲人,因為他的聰明和擅長交際,僅僅一次參戰,就獲得了國會的嘉獎,晉升為少將,並且被任命為大陸軍的監察官。而華盛頓將軍向國會反覆懇請,給予軍中的美國本土的英勇將士,譬如本尼迪特·阿諾德等人,本土的驍勇善戰之士,也理應受到褒獎和提升。也許,正因為康威認為華盛頓將軍一度阻擋他的好事,所以,他的四處拉攏和遊說,就愈發來勁了,因為有復仇的快意在其中。

而身為北方兵區司令的蓋茨將軍,在薩拉托加大捷后,獲得了更高階的晉升,心態複雜的國會議員們努力遏止大陸軍將士對總司令「盲目的」忠實擁戴,便有意賦予了蓋茨新的權力,新發明了一個機構,任命他為戰區的總統領,身為北方兵區司令,蓋茨的權力管轄區,和當時也在北方的全軍總司令,是有許多重疊的。而晉升之後,蓋茨所擁有的權利,甚至是高過總司令。因為,只要有士兵,有軍營和戰線,這地方都屬於戰區,只要是戰區,則是屬於蓋茨總統領的權力管轄範圍之內,大陸軍和總司令自然也不例外。

前文我們提到過,康威寫給蓋茨的信件中,用惡毒的言詞批評了華盛頓,這封信的內容,最後也被呈上華盛頓的案頭。而如何送達的,則有兩種說法,一是說,蓋茨的副官將信的內容複製給了他的好朋友,而他的好朋友又複製給了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將信的內容送到華盛頓將軍案上;另一個說法是,這封信被支持華盛頓將軍的軍官們給截獲了,並且鬧到了國會,要求給一個公斷。而華盛頓將軍本人,他讀完了這封指責他指揮無能懦弱怯戰的信件,並不為之所動,依然保持著他的平和的沉默。

一如一年之前的新澤西撤退途中,陰錯陽差地,他打開了副總司令李將軍寫給華盛頓司令部副官里德的私信,讀到信中肆無忌憚地誹議他擔任總司令一職,是大陸軍的不幸,美國的悲哀,當時的華盛頓將軍讀完這封信,只是把信原樣放好,送到信的主人那裡——這一次依然,他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

拉法葉特的信

回到華盛頓司令部的拉法葉特,目睹了這正在上演的一幕又一幕,他心頭充滿了一個正義之士油然的憤怒,也充滿了悲哀,因為這一切,都讓這個飄洋過海來到美國,為支持人權自由而戰的青年,倍覺失望。也許最真摯的,最嚴肅的情感,只能用書面語言來表達,拉法葉特給將軍寫信,表達了他對眼前這一切的傷心:我不需要去贅言,對於眼前這一切,發生在你周圍的背信棄義,我是感到多麼遺憾。同時,我也為這場獨立戰爭深感遺憾,原來,同樣抱著追求自由,同樣維護天賦人權的人們之間,是這樣的不同,品質有天差地別之遠。我遺憾於這些串謀者不懂得你,不懂得你之於美國的價值。

我可以斷定地說,如果美國失去了你,對於這支軍隊,是一種不可承受之痛!因為除了你,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境地中,攏住這支軍隊。如果有人取代了你,不需要六個月的時間,這個軍隊就會解體。

分析了這一番,在信的末尾,一如任何一個火氣旺盛的年輕人那樣,拉法葉特在信中怒罵蓋茨將軍是一個卑鄙小人。罵蓋茨將軍的同時,他也痛罵了國會的處事不公,議員的見識淺薄的濫權。他們合力在做的,正是敵人樂見其成的,是英國政府想要的:美國人自己內訌起來,自己打自己,人心渙散,自毀城牆!

這樣的一封信,深深地溫暖了將軍的心。雖然將軍沉靜少言,自小就具備強大的自我約束能力,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然而,他也是肉身之人,出自於肉體凡胎,只要是人,就會有對於冷暖和傷痛的感知。

在內外交困的鍛造谷,他對內需要安撫無力舉炊的軍隊,對外需要面對國會和同僚對他百般設限的刁難,他自然是千難萬難的。而拉法葉特,一個和美國並無瓜葛的異鄉人,一個一派天真,毫無機心的年輕人,走上前來,這樣姿態鮮明,毫無貳志地對他表白他的忠誠,對他的同情、憐惜和懂得。

這一切,都深深地抵達到將軍內心。一如他在回信中表達的,對於拉法葉特的動情和感念——你贈與我的溫暖情誼和精神支持,我始終懷有最純淨的感激和珍惜,這樣的情感,始自於我們第一次相見,昨天你的信件便是持續的見證,而這情感將會在時間裡持續,直到永遠。你的存在,你和我的情誼,都是我的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並且使我感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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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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