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漣:「敏感地帶」對專制的決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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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4月2日訊】前些天在郵件中看到成力、追魂、黃香三位藝術家因在北京舉辦了一個《敏感地帶「個別人」行為藝術展》,被北京宋庄派出所帶走這條消息,當時並未太留心。因為最近在中國被當局莫名其妙「帶走」的人實在太多,絕大多數不是真與茉莉花有什麼關系,屬於當局心虛之下的狂抓濫捕。我以為這次也是因為行為藝術作品當中某些象徵意義被當局無限誇大而遭到的逮捕。

但當我看到《敏感地帶「個別人」行為藝術展》的展期與圖片后,我無法平靜,因為在這個特殊時期毫不迴避當代中國最重大政治問題的藝術展覽中,我看到了參展藝術家那不屈的靈魂。當中國絕大多數知識界人士聞「花」色變,不敢多談半句的恐怖氣氛中,這些藝術家的作品卻以自己的獨特方式,展示了這個時代中國人民被壓抑得最深的靈魂呼號,回應了此時刻世界正在發生的劇烈變革。這個展覽展示了這些藝術家的堅毅與決心:他們要與時代一起,勇敢肩負給專制極權送終的文化使命。

我佩服參展藝術家的勇氣。當美麗芬芳的茉莉花被北京當局視作挑戰權力的禁物時,他們卻用這束芬芳的茉莉花做了藝術表達的主要道具。這一行動本身在此時此刻中國的意義,需要極大的道德勇氣。黃香的「茉莉花開」,以非常直接的表達方式,表達了中國人民希望黑暗舊世界死亡的心情與迎接新世界誕生的願望。任何人看了這幅作品,都會明白藝術家想通過作品表達的意念。

這些藝術家的作品擊破了中國社會科學與人文學界由來已久的驕傲與自負。因為這些作品展示的不僅是藝術家的勇氣,還展現了這些藝術家洞察現實的穿透力。紅色文化對人類尊嚴的踐踏,1984場景在中國的再現,維權人士的勇敢、痛苦與無助,……無一不成為這些藝術家的創作題材。那幅以「監視控制」為題的作品中,監視者高踞那架復雜的監視機器之上、雙手握住控制器把手的緊張姿態,讓人很自然地聯想到今天中共政府那由人工與高科技系統共同組成的復雜監視系統。在那幅 「我有罪,我寫詩」的作品中,藝術家脖子上掛著一塊上書「我有罪,我寫詩」的牌子,牆上掛著藝術家痛苦吶喊的攝影作為背景,明喻中國當局控制言論、扼殺思想的醜陋與腐朽。「紅喇叭不是喇叭」用滿地血腥的意象,批判紅色宣傳對中國人精神世界的嚴重污染。

黑羊那幅以《死磕》為題的「推土機相遇」行為藝術,展現的其實近十餘年來中國1億2千萬農民失去土地、400多萬城市居民失去住房的利益被剝奪過程與無望的悲慘反抗過程。藝術家身穿紅色短褲躺在一架巨大的推土機履帶之前的場景,無論如何總讓觀者想起2010年12月樂清村長錢雲會之死。「雙重枷鎖 ——黑貓白貓都不是好貓」讓觀者產生只可意味、難以言傳的沉重。

這是中國人都會說的「鄧氏名言」,這句名言也入了英文辭典,並慢慢成為世界文化的一部份,但有幾個人能夠理解中國人奉行這一國家機會主義教條之後喪失原則而不自知的狀態?周永陽在「孔子拉屎」這部行為藝術作品裡寄寓了多重諷刺,看過那段視頻之後,可從藝術家充滿隱喻的詩歌朗誦中領會到作者對專制政府霸佔國家資源,鎮壓平民、鉗制輿論的痛恨。那段對「五毛」的諷刺讓人笑過之後不免為中國人感到辛酸: 「媽媽,我不想當三毛,我想當五毛,……我當了五毛,看誰還敢有思想……刪掉刪掉,統統刪掉。……」

充滿視覺沖擊力的好作品當然不止這些,可惜我只能通過照片與視頻感受到這些作品的強大沖擊力。程美信為這個藝術展寫的評論值得一讀。他很准確地把握了這次行為藝術展的時代意義與藝術家們的社會擔當:「每到周日下午大城市廣場成了敏感地帶。『敏感地帶』行為藝術活動選擇周日下午2點正式開始,它不光向中國貧血藝術發起了總攻,還向腐朽的獨裁製度發出了挑戰角號。」

對這些藝術家的勇氣與道義擔當我深為感佩。面對著「敏感地帶」那些直接、大膽、直面中國黑暗的藝術作品,我彷彿聽到當年里根總統在勃蘭登堡門前震撼人心的演講:「推倒這堵牆!」(Tear Down This Wall !)

自2月20日那場亦真亦幻的茉莉花革命在中國落地以來,由於當局的暴力高壓,使得眾多集會地點成了只有警察與便衣到場的准軍事控制演習。但這個《敏感地帶「個別人」行為藝術展》卻為中國的茉莉花革命譜寫了極為重要的一章,這些藝術家們的勇敢讓中國人在沸騰的2011年免於恥辱。不管這些藝術家今後的個體命運如何,3月20日舉辦的《敏感地帶「個別人」行為藝術展》將與歷史同在。

──轉自《美國之音》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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