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沒有辦不成的事」最終坑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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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中央紀委通報,周本順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組織調查,周氏父子的政商大船至此傾覆。2003年,周本順之子周靖和湖南省政協前主要領導之子、富商胡雄傑,幫一家房企在寸土寸金的湘江邊拿下一塊商住兩用地。商人李行應邀參加慶功酒會,意氣風發的胡雄傑和周靖放言,在長沙,沒有他倆辦不成的事。李行說,這是他第一次見識省領導的孩子直接出面拿下黃金寶地,「可見其父輩能量的巨大。」(《新京報》8月22日)

「在長沙,沒有他倆辦不成的事」,周靖和胡雄傑顯然不是吹牛,已有媒體報道顯示,從幫一家房企在寸土寸金的湘江邊拿下一塊商住兩用地,到從貴州茅台鎮運來一批基酒,勾兌後便能成為湖南省政府及長沙市、湘潭市的接待用酒;從參與收購具有「農業第一股」之稱的湖南袁隆平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再到涉足房地產開發和汽車銷售行業,以及聯手操盤入行甚難的一家典當公司……周靖和胡雄傑在共同或各自的商業版圖上摧城拔寨,所向披靡,確實輕而易舉。

周靖和胡雄傑何以順風順水?家世不凡。以周靖為例,2008年3月,其父周本順出任中央政法委秘書長、中央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委員會副主任,「周本順剛調到中央政法委那幾年,周靖的生意越來越好。當時周、胡組織的聚會上,名流雲集,還經常能見到湖南一家電視台著名主持人」。目前尚無法確認周本順在周靖的經商路上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周靖編織的政商關係網中,周本順一定起了不小的作用——周本順落馬時,一同被帶走的除了其妻段雁秋、秘書劉小軍,還有其子周靖,便是明證。

那些經商的官二代有個共同點,往往拼爹,爹的權位越高,其生意越紅火,甚至一本萬利,所謂「沒有辦不成的事」絕不誇張。這分兩種情形,一種是辦什麼事都沒有阻力;另一種是遇到了事能迅速擺平,將麻煩消弭於無形之中,這後一種情形更需權力兜底。

天津港特別重大爆炸事故中有一處細節,也很能說明問題。瑞海公司的二股東董社軒說:「我的關係主要在公安、消防方面,於學偉的關係主要在安監、港口管理局、海關、海事、環保方面。」董社軒的父親曾任天津港公安局局長,因此他能擺平當地公安和消防;而於學偉曾任大型央企——中化集團天津分公司副總經理,長袖善舞,因此能擺平安監、港口管理局、海關等方面。只是,這種擺平必然以犧牲公共安全為代價,不知道周靖辦成的事情,又有多少是以犧牲公共利益和法律法規為代價?

上述官二代辦成了事,受傷最大的就是公眾,因為通過非正當手段辦事,擠壓了正當人正當辦事的空間;通過非正當手段辦事,就可能埋下隱患,也導致劣幣驅逐良幣,長此以往,爹當官就拼爹,爹不當官就投靠權勢藉機拼權勢。

但凡拼爹者,幾乎全無好下場,如劉鐵男的兒子劉德成,江蘇省委原秘書長趙少麟之子趙晉(趙晉被稱為「最牛開發商」)、周永康之子周濱……他們的父親落馬了,他們也進去了;或者他們進去了,也拖累了父親。那些高官不知道縱容兒子是禍害兒子嗎?當然知道!問題是,他們連自己都管不住,能管住兒子嗎?

如今,周靖打造的商業帝國已坍塌,此時的他再也不敢吹噓在長沙「沒有辦不成的事」吧?可仍有不少官二代活躍在商界,靠其父輩的權力為所欲為,只有等到被抓後才會後悔和清醒。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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