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遠:黨媒曝驚人信息 令計劃是總書記「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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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官方發布令計劃被雙開並移交司法的消息,有如在北戴河投下一顆深水炸彈,註定在短暫的延遲後將激起沖天的浪花。

所有人都注意到,令計劃的通報中,出現了大搞「非組織政治活動」的周永康都不曾享有的待遇:嚴重違反政治規矩,以及竊取「大量核心機密」。

這當然很奪人眼球,但還稱不上驚人,畢竟此前相關消息早已傳遍網路的每個角落。誰也想不到的是,真正驚人的信息,出現在中共黨媒中,而且是那家堪稱萬人痛恨、被網民罵為「混球屎報」的喉舌——環球時報。

7月21日,該報刊發了這樣一篇文章:《社評:野心和私慾極度膨脹斷送了令計劃》。筆者相信,可能所有熟悉中共黨文化語言系統的人看到這個標題都會一驚。原因無他:在中共幾十年的宣傳洗腦中,已經形成了一種定式:一旦喉舌發社論說黨內某個高層官員「野心極度膨脹」,這樣的表達方式就只可能有一種固定的解讀:某人要篡黨奪權。

在內文中,這個信息得到進一步強化:比如,說令計劃「不像是一般的違法亂紀,而更像是一個位高權重者的野心和私慾嚴重膨脹,導致他圍繞「自我」的行為體系扭曲、變形。」

再比如,說令計劃「讓中國全社會看到了,一個人如果無限膨脹下去,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和結局。」

很顯然,在筆者看來,文章指令計劃意圖「篡黨奪權、謀反政變」的命題是成立的,而這個命題一旦成立,巨大的多米諾骨牌就將接踵倒下。

早在周永康被立案審查不久,就有海外親江媒體不斷放風說令計劃參與了薄熙來周永康等人的政變集團,甚至言之鑿鑿說令計劃是主謀。這個說法一直被業內人士嗤之以鼻,因為那個時候的令計劃,還被認為是團派中堅,是倒薄推手,說令計劃與薄周是一夥,無異於天方夜譚。

去年12月,大陸財新網刊發獨家報導,令計劃的真實面目開始浮出水面。報導稱,「有跡象表明,令計劃與周永康及2012年因王立軍夜奔事件落馬的前政治局委員薄熙來等存在某種同盟關係。」隨後,2012年3月,令計劃獨生子令谷死於法拉利車禍,「為掩蓋兒子死因,令計劃與當時的政法系統負責人達成了某種政治約定」。這個約定隨即敗露,令計劃的政治道路由此逆轉。

這應該是大陸帶有官方色彩的媒體首次證實令計劃深度捲入了薄熙來周永康的圈子中。但即使這樣,很多人都猜測,令計劃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多一份保險,可以在未來分一杯羹。畢竟,江派勢力在當時堪稱一手遮天,而胡錦濤的艱難處境,作為身邊人的令計劃當然更是歷歷在目。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令計劃,恐怕還沒有什麼野心,即便有,也還沒有「膨脹」的條件和環境。情況是明擺著的:在「新四人幫」這個陣容裡面,令計劃一直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晚輩小弟,既無資歷與實力,也無民望與官望,而薄熙來更絕非那種甘心為他人做嫁衣的角色——這對做秘書管家出身,靠察言觀色吃飯的令計劃來說,不可能心中沒有數。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輪不到令計劃來扛這面謀反大旗。

但現實就是這麼弔詭。按照黨媒喉舌的說法,令計劃最終「野心無限膨脹」,而「膨脹」的催化劑,與薄熙來密切相關。

《環時》的社評中,還有一處至關重要的信息,就是聲稱令計劃「嚴重破壞政治、組織、保密和廉潔紀律,觸犯國法的高峰期」,是在「薄熙來剛出事不久」。

這個信息極為敏感,也極為關鍵。誰都知道,薄熙來出事不久,就是令計劃的兒子出事,在那場著名的車禍當天,令計劃與周永康「達成了某種政治約定」。

顯然,這次的約定內容,跟此前與薄周結為同盟的內容並不相同。

此前,如果說江派拉攏令計劃的目的,只是為了安插一個臥底以確保政變多一份保險的話,那麼在薄熙來倒台以後,江派在面臨半年後就要舉行的18大,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江澤民曾慶紅策劃政變的初衷,就是為了逃避對欠下法輪功血債的清算。所以,無論誰在政變後上台,這個人都必須具備一個條件,就是也要欠有血債,這是江澤民能夠捆綁眾多人馬,退位多年依然能夠箝制胡錦濤並攪局習近平影響朝局的最關鍵原因。這也是江澤民鐵心要換掉習近平而習近平也註定要清除江澤民的原點:習近平沒有血債,也不想背負這個血債。

換句話說,令計劃在薄熙來因王立軍事件意外倒台後,成為一個頗為理想的緊急備胎:有血債、有野心、足夠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能夠獲得江胡雙方的認可與支持,入常無難度。

所以,令計劃「野心無限膨脹」並在薄熙來倒台後反常達到「破壞政治規矩高峰」,其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周永康代表江曾給了令計劃一個「總書記」的承諾——這是令計劃黃粱夢的真正起點。親江媒體的說法,只是將這個起點提前了,因為這樣可以切割、保護政變的真正幕後主腦——儘管效果並不成功。

真正擊碎這個夢的,是傅政華。他將周永康關於法拉利車禍的手令秘密上交給習近平和孟建柱的舉動,事實上廢掉了江派政變的B計劃。筆者相信,習近平從拿到手令的那一刻起,就已決意阻止令計劃進入常委,後來甚至不惜以「撂挑子」施壓——他已經敏銳意識到,令計劃的背後,不僅僅只有胡錦濤這麼簡單,此人決不能信任。

傅政華以「保駕」之功大獲重用,而江曾則在「備胎」失效的困境下,反過來「廢物利用」,抓住令計劃的團派標籤大做文章,最終在18大人事權上扳回一些局面。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可以視為江曾妄圖繼續操控政局的C計劃。可以看到,從A到C,江派的勢頭一個比一個衰,一個比一個沒譜,偶然之中,似乎存在著某種必然。

一個臨時性起的耳光,斷送了江曾最屬意的「總書記」薄熙來;一場意外的車禍,又斷送了江曾屬意的「備胎總書記」令計劃,冥冥之中,誰能說沒有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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