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遠:習李兩破例 預熱「最壞打算」迎最大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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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原本一向是中共展示黨內和諧、粉飾天下太平的時候。但今年似乎顯得有些特別。其特別之處除了反腐這個與喜慶團圓的氛圍有點格格不入的主題,在整個過年期間喧賓奪主之外,最為引人注目的,應當是李克強一反常態,高調出鏡並「破例」主持過年前的團拜會。

其實,這並不是李克強第一次在重大場合破例出鏡。

去年「十一」,中共高層舉行招待會,本應致詞的李克強首次破例主持會議,而習近平則意外主動發表講話大談要切除「毒瘤」。由於此前深陷「出事」傳言已久的江澤民和曾慶紅等人悉數露面,幾乎吸引了所有媒體的關注目光,使得李克強的「破例」之舉並未引起注意。

2月17日,除夕前一天,李克強再次破例主持黨內高層團拜會,習近平仍然是調換了位置發表講話。引人注目的是,這次人民網特意將「團拜會破例」放在醒目的標題之中,並由最近頗為活躍的「學習大國」微信公號來強調:「今年不同以往」。

顯然,這是官方刻意在提醒民眾:這次破例不尋常,希望公眾引起注意。

為什麼今年不同以往?李克強破例的背後,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含義?

這一次,海內外的媒體都沒有忽略這一重要的信息,各種解讀紛至沓來。

有觀點認為,這是習近平在藉機表達習李步調一致,釋放胡習聯盟關係穩定的信號;也有人認為,這是在為前期坊間流傳李克強身體不佳,或許提前退下的傳聞「闢謠」;還有觀點指,習近平是想通過談論家庭、家教和家風來敲打江系已經落馬和尚未落馬的諸多老虎家族——因為這些大老虎無一不是貪瀆親兄弟、通姦父子兵的典型。

這些解讀可以說都對,但感覺似乎並不太全面。

習近平的講話,在任何時候都是媒體關注焦點,這並不奇怪。但這次黨媒對李克強的刻意突出,在筆者看來,至少說明無論習近平本人還是他的講話,恐怕都不是媒體報導的唯一主角。

就在同一天,人民網刊登了李克強在過年前赴貴州「考察慰問」的報導,很多人沒有注意到這篇報導,是因為稍早習近平去陝西的新聞幾乎淹沒了所有官媒的頭版。但這並不影響李克強在過年期間的「集中爆發」。需要說明的是,政治局常委都有在過年前各走一方「考察慰問」的慣例,但被黨媒公開報導的,只有習李二人。

李克強的「破例」之舉引起媒體關注的兩天後——這應該是有意留給媒體反應發酵的時間——新華網和人民網站同一天推出李克強的重點報導。

人民網刊發的報導題為《李克強與重慶「棒棒」的山城緣分》,講述了去年4月27日,李克強到重慶考察,在萬州港碼頭與一位充當挑夫的「棒棒」交談的往事,全文配發四張圖片外帶一段27秒的視頻。

新華網刊發的是一篇網評,標題是《別樣風采——田間地頭上的「總理style」》。作為黨媒喉舌,新華網刊登對中共高層褒揚性的報導並不出奇,但這篇報導不太尋常的地方是,全文一口氣刊發了18張高清配圖——請注意這個數字,這不但是李克強入仕以來規格最高的一次,即便在十八大後上位的中共高層中,也稱得上是罕見。

兩篇報導,都是舊聞,放在同一天高調刊發,當然不是巧合。

很顯然,這一系列圍繞李克強的高調曝光性報導是整體規劃好了拿出來的,如此集中報導習李二人的動向,目的只有一個:儘管王岐山因為反腐曾出盡風頭,以至於外界一度以「習王」並稱,但「習李體制」仍然是習近平權力格局不可或缺的核心,而且這個體制正在從模糊的背景中真正走向清晰的前台。習李連續「破例」想要傳達的意向,除了含蓄闢謠李克強「身體、能力不行」之外,更重要的是藉此告知大眾,習李之間有著高度信任,甚至可以達到角色互換的程度——這才是最關鍵的信息。

為什麼要這樣?這當然不是在暗示習近平不行。以習近平目前權威地位的鞏固態勢,在正常情況下,黨內外暫時還無人能夠對其構成威脅。除非,有不正常情況。

去年8月,香港《動向》雜誌曾披露,習近平自十八大迄今為止已經遭遇六次暗殺,事後查明全是內部人雇凶作案。文章指,因形勢險惡,習近平為防不測,於中共「八一」前夕親自提出的《關於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在任期中如發生或遇到「意外」「突發」等事件,成立領導小組,暫代行中共中央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職權的提案》。

這個作為「備份」的領導小組,組長就是李克強。

眾所周知,今年甫一開年,江澤民就率先挑釁,前往海南暗示要「東山再起」,還叫嚷要「回北京宣傳」。對江澤民下達的這道反撲「動員令」,習近平的回應是一系列的迎頭痛擊,連「蛤蟆」長子、被民間呼為「大蝌蚪」的江綿恆,也被公開羞辱一把,黯然卸職。

此後,中紀委連續發表多篇文章,辭氣嚴厲氣勢不減,反覆傳遞的信息就是一個:反腐沒有取得壓倒性勝利,但已經退不起也輸不起,必須追剿到底拔掉「病根」。隨後,巡視組開始發力,接連以多次創造性「狠話」敲打——嚴格說,應該是抽打江、曾二人。

2月17日,就在李克強和習近平「破例」換位的同日,人民網刊發了一篇題為《持續反腐,中央已經布好局(2015反腐前瞻④)》的文章。文章洋洋灑灑兩千多言,但核心信息也就是一句話:此前的反腐力度不夠,威懾力有限,所以今年已經布好局要加大力度突破重大個案形成有效威懾。

這就很有點意思了。如果說已經拿下了前常委和前軍委副主席級別的周、徐二人都嫌力度不夠,那麼足夠的「力度」與「威懾」,只能是拿下前最高領導人或前軍委主席才相契合。

在筆者看來,這可以說是習近平對「東山再起」最強硬的回應,堪稱最後總攻之前的一紙動員令。既然是總攻,搏殺可能就是最激烈的。習近平要擒賊擒王,相應地,他也將面臨最大的危險。這個過程中誰都無法保證自己可以毫髮無傷。在這樣的背景下,習近平將「最壞打算」提前預熱,可以說是題中應有之義——民眾必須有一個適應過程,才能最大限度減輕極端情況下引爆的劇烈社會震盪。

換言之,李克強的高調「破例」,不僅意味著習近平發動最後總攻的決心已定,更表明習近平極可能已經在其支持者中達成一致:即便自己出現身遭不測的「最壞情況」,李克強依然會得到足夠的支持將習預定的計劃進行到底。

我相信,呂加平「碰巧」也在17日出獄,應該是這個計劃中向江澤民正式敲響的第一記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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