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亮:令計劃事件的謎團、猜想和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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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計劃被拿下,坐實了海外長久以來的傳言。但圍繞令計劃,仍有許多謎團估計在短期內無法弄清。這裡列舉這些反常之處,並做一些猜想性的解讀。

外界紛傳,令計劃的落馬源於「法拉利事件」,即其子令谷駕駛法拉利,在保福寺附近發生車禍,車毀人亡,令計劃為掩蓋事件,調動中央警衛局封鎖現場,偽造死者身份。並因此和周永康達成某種協議,加入了周永康、薄熙來、徐才厚的政變集團。

這一說法,海外有《華爾街日報》,國內有親王岐山的《財新網》報導,相信有真實成分,但細節中的邏輯卻匪夷所思。3月18日「法拉利事件」前後發生過兩件大事,一件是三天前的3月15日,薄熙來被停職審查;一件是第二天的「3.19事件」,傳說軍車進城,中南海傳出槍聲。

從法拉利事件發生的時間點來看,薄熙來被審查意味著政變集團的重要知情人和習近平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落敗,按照傳統的中共官場規則,令計劃投靠周、薄等於投向必敗的一方,等於政治自殺。當然也有人會爭辯說,「當時的局勢還不明朗,所以令計劃以中央辦公廳主任的身份調動中央警衛局配合周永康的武警部隊發動了3.19的政變。如果成功,令計劃就是周、薄陣營的大功臣」。

但令計劃顯然並未參與政變,因為政變被挫敗後,主謀和參與者很快就會調查清楚,令計劃就不會等到9月份才被突然免職。海外一直打擊令計劃的媒體,也說令被免職是因為「法拉利事件」引起了胡錦濤的震怒。

反過來看「法拉利事件」就十分可疑。令計劃不可能等到周、薄陣營失勢後才投靠過去,參與後續的政變。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令很早以前就是周、薄陣營的人;另一種可能就是令計劃根本就沒有參與政變。

先說第一種可能,如果令計劃一直為周、薄工作(二者的背後是曾慶紅和江澤民,這一點不需贅述),那麼令計劃就應該對王立軍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清漣女士撰文援引《紐約時報》的報導,提出了重要疑點——「王立軍被送到北京後,令計劃負責的中央辦公廳秘密地命令首都的一家部隊醫院對王立軍進行精神病檢查,該醫院確認王立軍患有間歇性精神問題。如果這個消息傳播開來,可能會讓人們質疑王立軍關於謀殺的說辭及其他指控,對薄熙來有利。一直被視為薄的盟友的劉源將軍,並未應薄熙來的請求洩露檢查結果,說明他這時已經知道薄熙來大勢已去,不想再陷進去。同時,令計劃也不對外公佈這一檢查結果。這說明至少在3•18車禍以前,令周同盟並未形成,關於周薄令三角同盟的說法純屬子虛烏有。」

這個消息,還有一個邏輯上的旁證。因為法拉利車禍發生後,應該由交警處理,而交警系統是在周永康的麾下。如果周永康和令計劃之間早有政治交易的話,令計劃根本無需動用中央警衛局的部隊,周永康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

那麼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令計劃其實並未參與政變,甚至還協助胡錦濤粉碎了周永康的「3.19政變」。因此就更不可能像海外某些網站傳說的那樣,要什麼政變成功後做總書記。

這樣看來又無法解釋習近平為什麼要抓令計劃,因為令計劃對習近平上位,是立有大功的。而且當時宣佈對薄熙來停職的也是令計劃。

「法拉利事件」還有一個謎團,即到底是意外車禍還是蓄意謀殺?至今事故調查結果仍在重重黑幕之中。

如果說法拉利事件是令計劃政治生涯的轉折點,另一個轉折點則發生在9月。在9月1日前後,也有三件大事發生。

第一件事8月30日的國航飛機返航事件。從北京飛往紐約的CA981航班,在飛行了7個小時,行程過半的情況下被強令返航,回到北京後被大批警察包圍。到底要抓誰和抓住了誰,目前仍不清楚,但9月1日,令計劃即被免去中央辦公廳主任職務,調任統戰部部長。之後的9月5日,習近平取消了原定對美國國務卿希拉里的會面,失蹤了十幾天。

這個時候,離十八大的召開還有兩個月,胡錦濤的權勢處在他十年執政的最高峰,顯然他通過與習近平結盟拿下薄熙來,已經得到了太子黨的支持;郭伯雄和徐才厚彼時頻頻表態向胡錦濤效忠;周永康在「3.19事件」後已經將權力交給了孟建柱,黨內能通過正常組織渠道來挑戰胡的人已經沒有了,董建華甚至說胡準備連任軍委主席。但是胡錦濤為什麼沒有保他的大內總管令計劃呢?

這些問題,只能基於海外的各種報導從邏輯上加以分析。比較可能的一種情況是,在中共無官不貪的官場,如果令計劃是個大貪官,那也很正常。習近平打擊政變集團的藉口是貪腐,外界則將其視為權力鬥爭,因此習近平需要打一個政變集團外面的人來顯示他確實在反腐。

胡錦濤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因此和令計劃提早切割,免得像江澤民之於周永康一樣成為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如果習近平打的是政變集團外面的人,說明習近平現在已經行有餘力,政變集團已無需全力對付,只要順著原來的勢頭做下去就是了,或者換句話說,江澤民和曾慶紅已經無力抵抗了。

如果令計劃真的大奸似忠,在胡錦濤和江澤民之間玩兒無間道,那麼令的落馬也會打到江澤民。

近期習近平大幅調整軍中職位,近期又四十多個軍職以上幹部被調職。特別是武警司令和政委同時換人,極不尋常。隨即又傳出關於郭伯雄和常萬全的醜聞,和兩人已經或馬上遭調查的消息。

我仍認為習近平瞄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重要的江系常委或者軍頭,直到徹底粉碎江、曾集團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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