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公:在缺乏安全感的國度 人人都是夜行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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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5月7日訊】在「脊樑獎」喧鬧的去年七月,我曾經寫過一篇《無脊椎動物》。兩千多年的奴化、愚化教育,中國人已經重新回到動物的原始形式——無脊椎動物時代。儘管文中我發過這樣一番感慨:去脊椎化教育的作用就在於引導平民做溫順的羔羊,以餵食權貴;但終因「心顫」,不忍心對這種不堪的返祖現象做進一步反思。今天不妨換一個話題,說一說夜行性動物(nocturnal animals)。

「盲人翻過圍牆,單身突破了政府投入六千萬巨資設立的每天三班每班22人全天監控的監禁網,月黑風高下襬脫了山東臨沂東師古村的恐懼。」

這是《亞洲週刊》對4月22日夜晚發生的一起越「獄」事件的描述。文章給予黑夜很多讚美,如「黑夜並不是盲人的障礙」,「眼前一片漆黑,卻透射現實社會的良知和險惡」,等等。

黑夜對盲人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對正常人呢?我檢索了一下近幾年發生的諸多大規模群體性事件,一個共同特徵是:到了夜晚,事態擴大。仔細梳理網民推選的「2010年中國十大群體性事件」,其中有七件,都出現了這種「黑夜現象」。

2010年3月26日,雲南昆明市北倉村農貿市場。當晚20時15分,56歲的楊勝秀因佔道經營被罰,她下跪求饒後準備逃走,卻被城管連人帶車掀翻在地,引發眾怒,人們向城管和警察投擲石塊,9輛車被掀翻,3輛被焚,9名城管和4名警察被砸傷,27日凌晨2點才告平息。

2010年6月11日,安徽馬鞍山市大潤發賣場。下午6時,花山區旅遊局長汪國慶,駕車撞到一位學生,並將學生的眼眶打裂,引起群眾的憤慨。局長迅即請來警方保護,民眾築起人牆,將躲進警車的局長團團圍住。當晚20點過後,天色全黑,防爆警察和武警趕來增援,上萬民眾向警方投擲石塊和礦泉水瓶,個別武警的頭盔被打掉。晚23點30分,武警使用催淚彈驅趕人群,現場恢復平靜。

2010年6月21日,山東昌邑市圍子鎮。上午9點左右,鎮政府派出60多輛車組成龐大的拆遷隊伍,浩浩蕩盪開進前陶埠村,實施強拆。村民發射自制信號彈,叫來全體村民,展開家園保衛戰。衝突中,村民宋偉被車碾傷,憤怒的村民將肇事司機暴打一頓,並扣留車輛。當天晚上,政府組織人馬準備搶回被扣車輛。鄰村(斜子村、軍屯村)村民前來助戰,將22輛政府車輛放氣扣押,村民輪流冒雨值班。

2010年7月5日,江西九江市修水縣港口鎮。凌晨5時許,因不滿政府強行搬遷,洞下村村民租車赴京上訪。14時許,行至湖北省崇陽縣金塘鎮,遭到30輛警車的攔截,村民被迫返回。在返回至港口鎮丁字路口時,雙方爆發衝突,20多位村民被打傷。當晚21時許,群眾再度聚集,用石頭、磚塊打砸鎮政府和派出所,18輛警車被砸,官員逃跑。

2010年7月11日,廣西百色市靖西縣新甲鄉。當日下午,為制止污染,龐凌村村民與信發鋁廠發生大規模衝突,經縣鄉勸解,雙方人員撤離。到了晚上,村民再次圍攻鋁廠,砸壞設備。當局調派武警,出動裝甲車,並對天鳴槍,才控制局面。

2010年7月16-30日,蘇州高新區通安鎮。因不滿拆遷補償,每天晚上,上萬村民走上街頭,或堵塞312國道,或佔領政府大樓,與警察對陣,採取拉鋸戰法,消耗防暴警察的體力,長達半月之久。

2010年8月3日,四川內江市威遠縣連界鎮。下午兩點,一對夫妻因摩托車停放問題被城管打傷,民眾聚集到派出所抗議。到了晚上,超過萬人,警方出動上千名防暴警察,雙方爆發衝突,2輛警車被推翻,30多名警察被打傷,包括威遠縣公安局副局長張可。直到次日早晨7點多才告平息。

生物學家解釋說,動物選擇夜行,是緣於對生存環境的恐懼,是一種避敵行為。這是夜行性動物與晝行性動物(diurnal animals)相區別的根由。不幸的是,在我的考察範圍內,人類同樣如此。有一類人喜歡白晝,他們如閒庭信步般,白天到大街上遊行,晚上到小酒館裡暢飲。另有一類人喜歡黑夜,白天對官家點頭哈腰,晚上卻亂丟石塊,極具攻擊性。前者如此愜意,得益於環境的自由寬鬆。後者如此猥瑣,皆緣於對環境的極度恐懼。已經有太多的學者做過論證,說自秦創專制以來的2200多年裡,中國人一直屬於後者。犀利公從「道路以目」這個成語中發現,在始皇以前的600年,中國人就曾經這樣子不堪過。

姬胡同志是周朝第十代領導核心,因生前重視思想工作,死後謚號厲王。重視到什麼程度呢?他先發佈禁謗令,然後再組建一支類似於網監的「衛巫」隊伍,專職監謗。這批花高價從衛國召來的巫師,個個身手不凡,有一套監視國人舉動的邪法,凡有「謗」者,立即捕殺。一時間,國人不敢在公開場合議論朝政,路上碰到熟人,不敢交談,只能交換一下眼色,這就是「道路以目」。公元前841年的一個夜晚,京城內的國人們(平民),集結起來,手持棍棒、農具,圍攻王宮。厲王逃到彘(今山西霍州),13年後病亡。一時無主,周、召二公,聯合六卿,組成常委班子,實行集體領導,史稱共和。

國人暴動,一個很重要的細節是「晚上」,這是有史料記載的最早的中國人的夜間行動。

在國家地理頻道,我曾經看過野外攝影師跟蹤拍攝的一段講述鬣狗與獅群之間的仇殺故事。在獅群的領地上,一群鬣狗白天表現得很恭順,只敢在獅子飽食之後撿一點剩渣或腐肉,但到了夜晚,這些體量遠小於獅子的個體,卻異常的活躍,專門圍攻落單的母獅,不為吃肉,只為報仇。攝影師旁白道:鬣狗並不是夜行性動物,只在這個強大的獅群領地上才這樣;在塞倫蓋蒂的其它獅子領地,鬣狗在白天也很活躍。

我還看過狼、貓頭鷹等諸多夜行動物的影像,一個共同的特性是:夜行動物通常比晝行動物表現得更加狡黠,並富於報復心。我不知道「白天袖手旁觀,夜晚揮拳上陣」的國人特性,是否與此類似。但可以確知的是,在缺乏安全感的國度,人人都是夜行動物。體制外的陳先生,不得不如此;體制外的王局長也不得不如此——亡命成都時,據說扮作婦人,比夜行還不堪。當一種體制營造出極度恐怖時,它就會傷害一切。從諸多「德高望重」的革命家在文革中所表現出來的兩面性上,我們反覆看到了這一點。

我不敢說無脊椎化和夜行性在當代國人的身上具有普遍性,但如果我們承認其嚴重性,那就應當對中國的未來作出另類思考。關於民主之光何時照亮這塊古老的土地,樂觀者看到十年,悲觀者遙望百年。犀利公時常想,就民族特性而言,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德先生可能會在某一個黑夜叩響中華之門。

文章來源:《博客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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