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輝:也門模式值得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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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1月24日訊】 也門總統薩利赫,在一番痛苦的掙扎之後(三次承諾下台,又三次反悔),萬般無奈,交出了權力。作為阿拉伯之春的多米諾骨牌之一的第四位下台的領導人,薩利赫下台,算是一種比較體面的方式。前三位,分別是,突尼斯總統本.阿里,被趕下台,倉皇出逃。埃及總統穆巴拉克,於去年2月11日宣佈辭職並把權力移交軍方。最慘的是卡扎菲,死不投降、頑抗到底,最終被利比亞人民,從橋底下給「挖」了出來,並雞姦其屁股,然後弄死。這四位下台的人裡頭,和薩利赫下台方式比較接近的是穆巴拉克。同是自己交出權力。雖然也是被迫的,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是自己交出權力,就有值得肯定的一面。所以去年大約也就是在這個時間前後,我寫下《穆巴拉克讓我感動》《預測埃及未來、兼談美國民主》等關於埃及局勢的三篇文章。讚揚穆巴拉克,最終沒有做垂死的掙扎,沒有向人民痛下殺手。就一個獨裁統治而言,能做到這一點,其實已經不易了。

縱觀古往今來,面對人民的反抗,有幾個當權者,能夠做到這樣呢?但埃及人民,不是太給力。在穆巴拉克下台以後,還對他窮追猛打,不斷地對他審來審去,以致於有人說,埃及有可能要判老穆死刑。我雖然也不喜歡老穆,但我卻也不主張這種猛打的方式。得饒人處且饒人。老穆即便有一千個不是,一萬個不是,但他最後時刻,沒有向人民開槍,並且最終交出權力,畢竟還是他的功勞。有人說,他交權是萬不得已。他不開槍,是因為已經沒有人為他開槍。我不是太同意這樣的觀點。他的性格假如真像那卡扎菲似的,即便他身邊還有一槍一彈,他也會頑抗到底。而他一頑抗,畢竟還會死去很多的人,還會有更大的損失。所以我的想法,埃及,看在穆巴拉克最終交權的份兒上,應該對穆巴拉克進行赦免,或者是免於起訴。當然了,我也說過,我們做為局外這麼說話,也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們沒有感同身受地領教穆巴拉克、卡扎菲的統治。所以,我們在面對他們的人民,發洩對他們的統治者的仇恨的時候,我們就可能因為隔著一層而不容易理解。畢竟,他們長期忍受著他們的殘暴統治,也許,他們的許多親人,已經在這些人的殘暴統治下,失去了生命。所以這些活著的人,經過長期的鬥爭,一旦得到機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也許是可以理解的。

但也門畢竟還是給我們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模式。就是,總統一旦交權,也門人民,雖然還是有很多的也門人,對總統仇滿懷來恨滿腔,甚至,遊行示威,要求嚴懲薩利赫的人,也有不少,但也門人民,最終還是決定,赦免薩利赫的全部罪行,也算是將功抵罪吧。從薩利赫之前下台的幾個總統來看,我看也門這一次,處理得最人道,最仁慈了,我為也門人民的選擇而歡呼擊掌。

我本不是基督徒,並不信奉那種人打你左臉,你給他右臉的那種一味忍讓的方式。我也不是唐僧,一味地相信,寬大為懷,慈悲為本的策略。但從理念上講,懲治罪犯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制止犯罪。既然這個罪犯,已經無法再實施犯罪了,那麼,我們再對他窮追猛打,是魯迅文章裡的話,還是哪一個地方的方言,叫打落水狗,打死狗,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意思。在這個問題上,我想順便說一下英國和日本的王室問題。網上有許多無知的左憤、憤青反對民主,攻擊民主。他們在為獨裁、世襲制辯護的時候,動不動就會說什麼,朝鮮三代世襲,沒有什麼不得了。英國,日本,那麼民主,王位不還是世世代代繼承嘛!這是很無知、很可笑的一種說法。英國的王位世襲,不但不是民主的毛病,反而正可以用來說明民主的好處,就是,用最小的代價,換最大的好處。據說英國的民主革命,也是經歷了許多的挫折,走過一些彎路的。他們一開始,也是把國王給砍了,建立了共和國。然而呢,國王沒了,又來了個護國主克倫威爾,這傢伙居然還要把權力傳承給兒子,搞得國家還不如原來的斯圖亞特王朝。沒辦法,他們又請回來老國王的兒子(不像前蘇聯似的,把老國王給斬草除根,連兒帶女全給滅了門),是為查理二世復辟。後來呢,這復辟的二世又不理想了。這回英國人學聰明了,不玩暴力革命,而採取協商制,最終使得國王實際上退出國家權力,但還為他們保留名義上的地位。這樣才使得英國至今還有什麼國王之類。日本和英國差不多。國王的保留,實際上是雙方妥協、讓步的結果。這可以既達到革命的目的,又能避免流血。在這一點上,當年的老國王是有功的。所以至今還保留他們名義上的地位。實際上他們都並沒有太多的權力,甚至幾乎就可以說是沒什麼實際權力。

再回到薩利赫這個問題上,我覺得,對薩利赫的處理,就有點借鑑了這種思路。當然,時代不同了,不可能還給薩利赫一個國王噹噹。但看在他在讓權的時候的做的貢獻,對他過去的罪惡予以赦免,實在是今天這個時代,所能做的比較理性的一種方式。有人可能會說,赦免薩利赫,對他過去的罪惡不再追究,也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就是,讓那些在台上的獨裁者,更加肆無忌憚。因為他們明白,一旦到關鍵時刻他們讓步,就可以得到赦免。這會成為他們的護身符。我覺得,這個擔心是沒必要。畢竟,那些在台上的獨裁者,保住權力永遠還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們並不會因為可以在最後時刻得到赦免,就積極地爭取那個時刻。要知道,每一個生命都是重要的。如果因為協商、妥協,而減少流血、死亡,那麼,這妥協就是值得的。

由也門的模式,我們不僅又想到其他的國家。想想現在還在苦苦掙紮著的敘利亞,還有總統阿薩德。當初,為什麼利比亞的卡扎菲死不投降?我當時曾經撰文說,那是因為他們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贖,所以寧死不降。但還有一個次要一點的原因,我當時並沒有說。我想,卡扎菲,大概還有一點受了埃及處理方式的刺激,就是,他一看,埃及總統讓位以後,埃及人還對他窮追不捨,那麼,自己要是真的讓了位,不是也同樣被底下的人窮追不捨啊?要是埃及當初處理得溫和一點,比如,像如今的薩利赫似的,一旦放權,過去的罪行就被全部赦免,那麼,卡扎菲也許還會有另外的思路呢!而如今的薩利赫呢,看見也門的這種方式,一旦放權,他過去的罪惡就可以得到赦免,那麼,這薩利赫會不會也動一點心,最終在內外交困,強大的內外壓力下,和平交出權力呢?

文章來源:《博客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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