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华人第七十八集: 詩人黃翔: (一) 苦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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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那是一個苦難的時代﹐生活仿彿充滿了批斗輿關押﹐恐怖和掙扎。黃翔的人生似乎就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縮影。

【被追捕的野獸 】

他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父親原是國民黨的軍官﹐後在獄中被槍殺。家族的苦難並沒有因為父輩的死亡而結束﹐不幸的命運又傳給了年輕的黃翔。

他從九歲起就被貧下中農抓去游街, 十一歲因家庭成份不好而失學, 十三、四歲就因性格和觀念與社會和共產主義理想相異而被視為“異端”和“壞種”。

他所嚮往的生活﹐無非是寫作或朗誦詩歌以表達情感﹐可以說是有“言”無“行”。但即使這樣﹐在那個充滿了愚昧、無知、仇恨和敵意的社會裡﹐他的檔案卻積累了一連串的罪名: 地主孫子、國民黨特務兒子、階級敵人、牛鬼蛇神、擾亂社會治安和反黨反社會主義等等。

他的出身和個性﹐使他命中注定了在這個共產極權的國土上被壓在生活的最底層。人格尊嚴受到踐踏﹐身心健康受到摧殘﹐但黃翔並未因此而屈服。他是個詩人﹐他要用筆墨書寫吶喊與反抗的篇章。一九五八年他開始發表作品。

【可憎的年代 】

“我是一隻被追捕的野獸﹐

我是一隻剛捕獲的野獸﹐

我是被野獸踐踏的野獸﹐

我是踐踏野獸的野獸。

一個時代扑倒我﹐

斜瞇著眼睛

把腳踩在我的鼻粱架上

撕著、咬著、啃著﹐

直啃到僅僅剩下我的骨頭。

即使我只剩下一根骨頭﹐

我也哽住一個可憎時代的咽喉。

寫那首詩時是一九六八年﹐就是我個人的那個痛苦經歷。”

【幸存者的吶喊 】

詩人的意識是超前的﹐當人們煽呼萬歲的時候﹐他已經喊出了置疑的聲音。

的確﹐黃翔以己的身體為筆﹐以熱血為墨﹐不停的書寫著。他用詩歌低吟著人生的苦難﹐用詩歌哭泣著一個時代的悲哀﹐用詩歌吶喊著不屈不撓的反抗﹗

“把紅梅瑰舉起來﹐把紅梅瑰舉起來﹐

活著就活著一朵紅玫瑰的樣子來。

請向紅玫瑰俯倒﹐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朵紅玫瑰﹐

血肉綻放的紅玫瑰。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活著的華盛頓、林肯、杰弗遜﹐

也是活著的赫馬、旦丁和歌德﹐

活著的基督﹐活著的釋迦牟尼﹐活著的穆罕默德。

敬仰他人也理應同等受人敬仰﹐

沒有誰至高無上﹐

老子天下第一﹐

崢嶸第一﹐

威權第一。

生前被人頂禮膜拜﹐

死後等著燒香點燭。

把該請下神壇的全請下神壇﹐

摘了他們的冠冕﹐

掐滅他們的光環﹐

剝下他們臭皮囊上保裹的黃袍﹐

還他一個和你我一模一樣的平常的肉身。”

除早年的民歌外﹐黃翔真正的詩歌創作是開始于文革前的六十年代初期﹐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集中于文革期間与文革之后。他的組詩《火神交響詩》包括了《野獸》、《火炬之歌》、《中國 你不能再沉默》和《青春 听我唱一支絕望的歌》等等。

他在中國大陸四十年的寫作生涯裡﹐僅保留下來、有原始手稿的創作就超過三百萬字﹐但在大陸被發表的作品卻為零。儘管如此﹐他的寫作熱情始終沒有被扑滅。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詩是屬于未來的 … 是屬于未來世紀的歷史教科書的 … 她帶去前人的祝福 … 讓后代听見歷史的浩嘆”。

自由這一與生俱來的天賦人權﹐對于黃翔和大多數中國人來講卻要用抗爭和牢獄之苦去換取。在那個人性被抹殺﹐文明被野蠻所代替的年代裡﹐黃翔的吶喊聲雖是微弱的﹐但卻從來沒有停止過。他雖無法擺脫一個時代的陰影﹐但卻不甘沉默、不甘被任意踐踏和宰割。為了個體生命的自由﹐為了喚起社會的良知﹐為了一個時代的覺醒﹐他覺得他必須去從事啟蒙。他要到北京去吶喊﹐讓全世界都聽到他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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