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八:魔性的馬克思

他似乎千萬惡魔攫住身體,攥緊可怖的拳頭狂奔不停。

──埃德加爾‧鮑威爾

有人推斷,青年時代的馬克思曾加入過撒旦教。(1)不管這種推斷最終能否被證實,馬克思身上的魔性卻是顯而易見的,那是一種糅合了仇恨、毀滅、暴力、陰冷與瘋狂等因素,並且包裹著惡的內核的混合物。


馬克思就讀柏林大學時,老馬克思曾在一封信中不安地告訴兒子:「當我想到你和你的未來時,我的內心就充滿喜悅。但我有時仍不能擺脫那使我感到害怕的憂鬱而紛亂的念頭。因為有時在腦海中會像閃電一樣冒出一個想法:你的心是否和你的智慧、你的才能相稱?──在你的心裡有沒有能夠給予那個生活在痛苦中的多愁善感的人(註:指馬克思的未婚妻燕妮)以慰藉的那些世俗的然而非常溫柔的感情?因為,顯然在你心裡活著並主宰一切的那個魔鬼,並不是附著在一切人身上的魔鬼,那麼這是什麼樣的魔鬼呢?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你對真正人的家庭的幸福有一顆敏感的心嗎?這一疑慮使我心裡感到十分痛苦。」(2)

在同一封信中,老馬克思還對兒子說,「你的前途,你要在某一時候成名的這種值得讚許的願望,以及你當前所處的順境,——這一切不僅是我記掛在心上的事情,而且也是我內心深處早就珍藏著的幻想。……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這些幻想成了現實,也不會使我感到幸福。只有當你的心始終是純潔的,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真正人道的,任何一個惡魔都不能把你心中比較高尚的情操趕跑,──只有那時候,我才會得到我從你那裡夢寐以求的幸福。否則,我將看到我一生最美好的目的被毀滅。」(3)

顯然,想到愛子的心靈可能落入魔鬼的掌中,老馬克思不禁憂心忡忡。從前一段話看,他不僅肯定此時馬克思的心裡已經有了個魔鬼,而且認定它已主宰了馬克思的一切,只不過這魔鬼究竟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他尚不清楚罷了。事情就像馬克思主義者弗蘭茲‧米哈林在《卡爾‧馬克思》一書所說的:「雖然卡爾‧馬克思的父親在他兒子20歲生日之後不久就死了,但他似乎已隱隱覺察到,他喜愛的兒子是魔鬼。」(4)

老馬克思的這種擔憂並非杞人憂天,完全是事出有因。因為在馬克思當時寄給他的大量詩歌習作中,非但屢屢出現魔鬼的身影,而且明確表露出了對它的認同和依附。下面這首《小提琴手》就是個再確鑿不過的證據。

小提琴手撥動琴弦,
淡淡褐髮垂額間,
腰佩長長的寶劍,
身披寬寬的皺褶衣衫。

「琴手呵琴手,你為何奏得如此急切?
為何你怒目環視?
為何你熱血沸騰?
琴手呵,你可要把琴弓摧折!」

「何必問我如此拉琴?請看一看海在咆哮!
它衝向巉巖,聲若驚雷,擊得粉粹,
我也要拉到雙目失明,胸膛迸裂,
讓靈魂沉入地獄,帶著餘音迴旋!」

「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
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
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
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

「什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
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
是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那藝術,
它從冥冥地獄爬進頭腦裡面。

「我從魔鬼那裡買來這生機勃勃的藝術,
它使我魂飛心醉。
魔鬼為我擊拍還用粉筆譜曲,
我得如癡若狂演奏死神進行曲,
我得日日夜夜拉琴,
直至弓弦使我腸斷肝裂。」

小提琴手撥動琴弦,
淡淡褐髮垂額間,
腰佩長長的寶劍,
身披寬寬的皺褶衣衫。(5)

熟悉馬克思早年詩作的人都知道,與「歌手」和「船夫」等形象相同,馬克思在寫詩時也常用「小提琴手」指代自己,因此這首詩其實就是馬克思的自畫像。按照詩中馬克思對自己的描繪,他演奏的不是上帝賜予的「飛上九天」、「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的「樂曲」,而是從魔鬼那裡「買來」的、從「冥冥地獄爬進」自己「頭腦」中的「死神進行曲」。更重要的是,魔鬼不僅為他「擊拍」,還用粉筆為他「譜曲」。儘管「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這曲子,它卻讓自己「魂飛心醉」、「如癡若狂」。可見,此時的馬克思已完全拜倒在魔鬼的腳下,猶如被它附體了一般。

在《歌手的愛情》裡,馬克思則頗為柔情地吟唱道:

不是他不想嚐到幸福,
不是他不想得到平靜,──
而是他心中的激情澎湃奔騰,
命中的魔鬼催趕他走向征程。(6)

這個「他」顯然指的並不是別人,而是馬克思自己。「魔鬼」不但讓他「激情澎湃奔騰」,而且「催趕他走向征程」。如此聽命於「魔鬼」的召喚,說明馬克思的意志已被它主宰。

來自朋友的印象也印證了這一點。到柏林大學讀書後,馬克思加入了崇尚「批判」的青年黑格爾博士俱樂部,並很快成為其中一名活躍的中心人物。埃德加爾‧鮑威爾是該俱樂部領路人布魯諾‧鮑威爾德的弟弟,也是俱樂部的成員。他曾在一首詩中這樣描寫當時的馬克思:

「是誰風暴般地奮勇前行?
一位自由魔怪,來自特利爾的黝黑身影,
似乎想要抓住天空使它匍匐在地,
他自信的步履敲擊著地面
震怒的雙臂直指蒼穹。
他似乎千萬惡魔攫住身體,
攥緊可怖的拳頭狂奔不停。」(7)

可見,在埃德加爾‧鮑威爾眼中,當年的馬克思純粹就是一個被「千萬惡魔攫住身體」的「自由魔怪」。

無獨有偶。大學畢業後,馬克思在波恩加入了科倫社團。這個社團的核心人物格奧爾格‧榮克也曾是柏林博士俱樂部的成員。在科倫社團中,他很快成為馬克思最為親密的朋友。他也曾向人介紹說:「馬克思博士是一位革命魔鬼。」


仇恨是構成馬克思「魔鬼般性格」的一個基本元素。

首先被馬克思仇恨的是上帝、是神,但他的仇恨並不止於此。基督教認為,人是上帝創造的。因為仇恨上帝,馬克思對上帝創造的人自然也很仇恨,在這一點上馬克思的態度與撒旦教十分相像。

在馬克思眼裡,人類不過是一堆「垃圾」。他說:「沒有人來拜訪我,我喜歡這樣,因為現在的人類是粗言穢語,他們是一群混蛋。」(8)在青年時代所寫的悲劇《烏蘭內姆》裡,馬克思借臨死前的烏蘭內姆之口說道:「毀滅,毀滅。我的時候已到。/時鐘停止了,那微小的建築倒塌了。/很快我將緊抱永恆,/並伴隨著一聲狂野的嘶吼,說出對全人類的詛咒。」(9)可見其對人的仇恨之深。

在各種各樣的人群中,馬克思最鄙夷憎恨的莫過於有錢有勢的人。他在《人的自豪》裡痛斥和詛咒他們說:

對那青雲直上的一班人,
難道我也應該叫好奉承?
對這浮華加貪婪的生活,
難道我也應該俯首屈服?

巨人們,侏儒們?你們算什麼?
還不是堆堆沒有生命的石料!
我生命之火不會獻給你們,
我不屑用眼光朝你們一瞟。

……

等待著你們的當然是滅亡,
你們都得在華麗的宮殿裡腐爛精光,
不管你們是否保持著無憂無慮的神采,
還是直截了當地化為塵土飛揚。(10)

身為猶太人的馬克思對自己的民族也十分仇視。1856 年,他在刊登於《紐約論壇報》的《俄國貸款》一文中寫道:「我們知道,每個暴君背後都有一個猶太人,就像每個教皇背後都有一名耶穌會成員一樣。耶穌會的軍隊扼殺了所有自由思想,於是,這被壓抑的世界的慾望有機可乘了,若不是因為那些偷竊全人類財產的猶太人,資本家們也無需挑起戰爭。怪不得1856年前,耶穌要把放高利貸者逐出耶路撒冷聖堂。他們就像暴君和暴政背後的當代高利貸者,他們的主體就是猶太人。猶太人已變得如此強大,以至能危及這世界的生命,這一事實,使我們必須揭露他們的組織和他們的企圖,以此臭氣喚起全世界工人與他們作戰,並將這癌腫徹底消滅。」(11)試想,這種論調跟希特勒有何分別?

馬克思不僅仇視猶太人,也仇視德國人。他聲言:「只有棍棒才能喚起德國人。」他慣於談論「啞的德國」,並稱「德國人、中國人、猶太人都像街頭小販」。他還說:「德國全國性的狹隘思維真令人厭惡。」

馬克思還給黑人貼上「白癡」 的標籤,在私人信件裡,他還經常使用侮辱性的詞「黑鬼」。他稱拉薩爾為「猶太黑鬼」,並很清楚地表明,這不只是針對一個人的蔑稱而已:「對我來說,這一點是絕對清楚的,因為他的頭形和頭髮紋理顯示,他是那些參加了摩西的出埃及之行的黑鬼的後代,除非他老媽或祖母跟黑鬼雜交過……這傢伙的粗魯也跟黑鬼一樣。」

對於眾多國家的人民,馬克思所表達的都只有恨,沒有愛。他認為俄國人是最低等的民族,「一個野蠻種族」,他還將斯拉夫人稱作「種族垃圾」。馬克思在其1848年的新年作品集中寫到 「斯拉夫賤民」,其中也包含了俄國人、捷克人、克羅地亞人。他認為,這些「反動」種族,應該立即在世界革命風暴中毀滅,除此之外,命運再沒留給他們什麼了。又說:「即將來臨的世界大戰不僅將消滅反動階級和王朝,還將讓所有反動民眾從地球表面徹底消失。這就是進步。」「他們的名字將湮滅。」(12)

更讓人吃驚的還在於馬克思對親人的無情。當燕妮90歲的伯父因病臨近離世時,垂涎其遺產的馬克思竟然在給恩格斯的信裡寫道:「如果那條狗死了,就對我無礙了。」恩格斯回覆道:「祝賀你,你繼承遺產的障礙得病了,我希望他現在就大難臨頭。」「那條狗」死後,馬克思於1855年3月8日寫道:「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昨天我們被告知,我妻子那90歲的伯父死了。我妻子將接收大約一百塔勒;若不是那條老狗把財產的大頭給了他屋子的女主人,我妻子還能得到更多。」(13)


馬克思身上的魔性還體現為一種強烈的毀滅慾,這在他的青年時代表現得尤其明顯。

「一切存在都應該被毀滅」,馬克思很喜歡複述《浮士德》中惡魔靡菲斯特斐勒司的這句名言。在他早年的詩歌中,「毀滅」是使用頻率最高的詞之一。他曾在《致燕妮》中直言不諱地宣布:「我幾乎無法把七絃琴彈響,/因為胸中熱血在奔騰激盪,/如今我可以嘲笑眾神,/我有了毀滅一切的膽量。」(14)在《感想》中,馬克思甚至對毀滅高唱讚歌:「在遏制不住的運動中,/太空把一切侵吞,/從毀滅的廢墟裡/一個新世界在誕生。」(15)

那麼馬克思究竟想要毀滅什麼呢?除了上帝的「永恆之鄉」,他敵視的現實社會當然是一大目標。他在《人的自豪》中直言:「面對整個奸詐的世界,/我會毫不留情地把戰挑,/讓世界這龐然大物塌倒,它自身撲滅不了這火苗。」(16)

在《聖經》裡,魔鬼被天使投入了無底的地獄;而在馬克思筆下,《烏蘭內姆》裡的人物盧欽多則想把人類投入地獄。他惡狠狠地說:「我年輕的雙臂已充滿力量,/將以暴烈之勢,/握住並抓碎你──人類。/黑暗中,無底地獄的裂口對你我同時張開,/你將墮入去,我將大笑著尾隨,/並在你耳邊低語:「下來陪我吧,朋友!」(17)

按照威廉‧布蘭察德教授的看法,馬克思「好像飲下了某種毒藥,使他總是與其他人不同,並與他們隔離開來,他要麼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要麼就摧毀世界」。(18)這不,馬克思筆下的另一個戲劇人物──《烏蘭內姆》的主角烏蘭內姆就曾這樣赤裸裸地表示要把整個世界都毀滅掉:

「哈!在火輪上受刑之時,
我必須愉快地在這永恆之環上跳舞;
如果存在一種吞沒一切的東西,
我將跳進去,以毀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在我和無底地獄之間,顯得過於龐大,
我要用我持久的詛咒,將它擊成粉末。
我要在它粗糙的現實周圍投擲武器,
擁抱著我,這世界將啞然死去,
然後墮入絕對的虛無,
毀滅、不復存在──那才是真正的活著。」(19)

用老馬克思的話說,戀愛中的馬克思有著「病態的敏感」。為瘋狂的激情所折磨的他,有時甚至陷入一種自我毀滅的妄想中。在他寫給燕妮的情詩裡,諸如「呵!但願我能溫存地擁抱你,/然後在你的懷抱中死去」;「在耗盡了一切精力以後,/我將默默地倒下,/為了我的愛情和我心中的希望,/我將喝下這杯導致死亡的苦酒」這樣的句子可以說比比皆是。


與絕大多數共產主義前輩不同,馬克思對暴力有著不同尋常的偏愛,這也是他最為鍾情的毀滅方式。

在《小提琴手》一詩中,面對著「如癡若狂」演奏著「死神進行曲」的小提琴手,有人勸道:「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不想這善意的規勸竟一下激怒了小提琴手,他一臉殺氣地答道:「什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一言不合,就要以劍取對方的性命,而不是與之進行平和理性的溝通,可見其暴戾的程度。

讓我們再來看具有自畫像特點的《海上船夫歌》:

「在那洶湧的碧波中,
早就埋葬著我的兄弟,
正是你們的歌聲把他勾引去,
如今你們還在撕碎他的遺體。

當我還只是個毛孩子,
他就把船兒裝備駕駛,
冒著危險奮勇前進,
可船兒卻觸上了礁石。

對著那一望無際的海空,
我向你們發誓,一篇誠心,──
我要一輩子替他報仇,
鞭打得你們痛苦淚流。

我信守心中的諾言,
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我狠狠地把你們鞭打,
無窮盡地把你們鞭撻。」(20)

「狠狠地」鞭打,「無窮盡地」鞭撻,儘管不比《小提琴手》中一劍穿心那麼血腥,但也夠暴力的了!

即便是在對愛情的想像中,暴力也是一個令馬克思感到興奮的因素。正如威廉‧布蘭察德教授所指出的那樣,馬克思早期詩作的「一個主題是對愛情的渴望──對他願意為之獻出生命的偉大的、撼人心魄的、戲劇性的愛情的渴望。這些愛情詩有著同樣的要摧毀世界的力量。幾乎無一例外,男主角(有時女主角也一樣)最後都死去了,主人翁的命運裡充滿了極度的緊張、血腥以及誤會,只有在死亡中,他的愛情才能得到實現。在這些詩中,導致死亡的原因多種多樣,但總是與暴力有關:自殺、毒藥、衝突」。(21)

馬克思對暴力的偏愛後來更集中地反映在他對暴力革命的鼓吹中。而在這方面又以他撰寫的《共產黨宣言》的結束語最為赤裸裸,也最具代表性。

「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22)

這段話把一個惡狠狠的黑老大般的馬克思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了我們面前──他不但宣布要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而且還毫不掩飾地用暴力對統治者進行威脅和恐嚇。

1849年,馬克思在為《新萊茵報》所寫的一篇文章中曾對「保皇恐怖主義者,上帝和法律所寵愛的恐怖主義者」坦言:「我們鐵面無情,但也不向你們要求任何寬恕。當輪到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不會用虛偽的詞句來掩飾恐怖手段。」(23)馬克思還曾把在沙俄因為犯了殺人罪而被處決的恐怖分子稱為「不朽的烈士」,或 「驚人能幹的夥伴」。(24)為什麼共產黨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看了馬克思的這段自白,你該明白源頭了吧。


馬克思對神、人和世界的仇恨是陰冷的,而他的毀滅慾、他對暴力的偏愛則是瘋狂的。時而陰冷,時而瘋狂,陰冷中有時透著瘋狂,瘋狂中有時又含著陰冷,這種詭異多變的內心世界從另一個側面展現了馬克思「魔鬼般的性格」。而最能體現這一點的則莫過於他早年的詩歌。

先讓我們來看看下面這首《絕望者的祈禱》,它是一首集中反映青年馬克思陰冷內心的代表作。全詩寫道:

「如果天神把憐憫心也忘掉,
橫加的災禍使人無法忍受,
他的天下我落得一無所有!
那麼剩下只有一條路──報仇!

我將高傲地對自己進行報復,
對那高高在上統治著的造物主,
我將使他的力量變得渺小,
反正我的善行不會得到善報。

我給自己建了一座威嚴的城堡,
它將聳立寒宮,直插雲霄,
這城堡的圍牆將用恐怖砌造,
那裡面統治著的將是痛苦和煎熬。

如果有人無意中往上一瞧,
那就讓他害怕得直往後跳,
讓他只能聽到死神的召喚,
讓他掘好墳墓把幸福埋掉。

讓那至高無上的高傲的神,
從高處鐵石無情地用雷閃擊,
縱使我的圍牆全被夷為平地,
永恆的時間會為我重新建起!」(25)

讀罷這首詩,讓人直覺一股涼氣向你逼來,心中不禁一陣寒顫。尤其是詩中寫到的那座城堡,不但是用恐怖砌造的圍牆,而且還被「痛苦和煎熬」統治著。更可怕的是,誰要是往裡瞧一眼,就會「害怕得直往後跳」,因為他會「聽到死神的召喚」,掘好墳墓把自己的幸福埋掉。試想,這是何等陰森恐怖的場景!儘管我們尚不能斷定這個「絕望者」就是馬克思自己,但這個形象顯然寄托了他的諸多情感。

馬克思還在《願望》中劈頭寫道:「我要把靈魂沉沒在/那毀滅的汪洋大海,/把我的整個心傾吐,/流露一切痛苦,悲哀!」「一切靜悄悄。暴風雨也寂然,/可是心中的火焰卻在閃燃,/有一個惡魔在心坎裡號哭,/放聲狂笑,把命運埋怨、責難。」(26)聽,暴風雨停息了,「一切靜悄悄」,在一片「寂然」中,有個惡魔卻在「號哭」和「狂笑」。不難想像,這聲音是何等地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說《絕望者的祈禱》淋漓盡致地表現了青年馬克思內心的陰冷,那麼《小提琴手》則讓人身臨其境般地感受了一回他的瘋狂。馬克思在詩中化身為一位正在瘋狂拉琴的小提琴手,只見他「魂飛心醉」,「如癡若狂」,「怒目環視」,「熱血沸騰」,「日日夜夜拉琴」,「直至──腸斷肝裂」,「雙目失明,胸膛迸裂」,「靈魂沉入地獄,帶著餘音迴旋!」而他演奏的那首「死神進行曲」,則像「咆哮」的大海,「衝向巉巖,聲若驚雷,擊得粉粹」。通觀全詩,演奏者也好,樂曲也好,是不是都瘋狂到了極點?

與《小提琴手》難分仲伯的還有《人的自豪》。馬克思在詩中豪情萬丈地寫道:

可是這心靈,火一般燃燒,
它要把整個宇宙懷抱,
它毫不憐恤地想要把
成百個太陽從長空摘掉。

瞧,它飛入天空,越飛越高,
直飛到雄偉壯麗的雲霄,
把深居那裡的上帝搖撼,
心之劍把擊世的霹靂造。(27)

馬克思「火一般燃燒」的「心靈」,不但「要把整個宇宙懷抱」,還想把「成百個太陽從長空摘掉」,甚至於要「飛到雄偉壯麗的雲霄」,「把深居那裡的上帝搖撼」,造出「擊世的霹靂」,讓整個世界都化為一片廢墟。試想,這跟瘋子還有多少區別?


馬克思身後一直有兩個形象──一個是我們熟知的經過黨文化精心塑造過的失真的馬克思,一個是鮮為人知的真實的馬克思。前一個馬克思被稱作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偉大導師,共產黨不但把他當作自己的上帝來頂禮膜拜,而且還想要人們也匍匐在他的腳下。後一個馬克思則是典型的自大狂,他敵視和反對一切神靈,不但專制虛榮,而且好鬥自私,魔性十足。他之所以要與資本主義為敵,歸根到底並不是為了解放無產階級和全人類,而是想要充當人類的救世主,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可想而知,發端於這樣一個人的共產主義運動怎麼可能不帶有自大專制、虛榮好鬥和自私魔性的劣根性呢?共產主義運動為什麼與生俱來就是邪惡的,它帶給人們的為什麼不是許諾過的幸福,而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一個重要的原因即在於此。
因為主客觀條件的限制,本文只是粗淺地勾勒出了鮮為人知的馬克思的若干側面,更多的真相還有待人們去不斷挖掘和還原。

最後要說明的是,在研究馬克思的生平時,筆者曾受到威廉‧布蘭察德教授的《革命道德》、戴維‧麥克萊倫先生的《馬克思傳》和Von Richard Wurmbrand先生的《馬克思和撒旦》等書的有益啟發,本文更多處引用了它們的相關內容,在此特別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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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57-858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58-859頁
(4)《馬克思與撒旦》中文網絡版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20-21頁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13頁
(7)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35頁
(8)《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9)《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0)《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5-666頁
(11)《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2)《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3)《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40卷第634頁
(1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56頁
(1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8頁
(17)《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8)《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43頁
(19)《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0)《馬克思恩科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68頁
(21)《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44頁
(22)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58頁
(23)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227頁
(24)《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28-629頁
(2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750頁
(2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7頁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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