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76)

【新唐人2017年01月19日訊】40 大躍進:「中國非死一半人不可」 1958~1961年 64~67歲

有了精心培植的個人崇拜,有了中共領導的集體就範,有了反右造成的萬馬齊喑,毛終於得以加速他的軍事工業化進程。一九五三年他首次推出這個綱領時,曾把實現的時間定為「十年到十五年」,現在他把期限縮短到八年,七年,五年,甚至三年。這個過程他叫作「大躍進」,於一九五八年五月「八大」二次會議拉開序幕。

毛政權宣傳說,大躍進是為了中國「在一個比較短的時間內趕上一切資本主義國家,成為世界上最先進、最富強的國家之一」。但這個目標跟提高人民生活水準毫無關係。六月二十八日,毛在軍委擴大會議小組長座談會上說:「目前太平洋實際上是不『太平』的,將來歸我們管了才算是『太平』洋。」林彪插話說:「×年後,我們一定要造大船,準備到日本、菲律賓、舊金山登陸。」毛接著說:「造船還要幾年才行?一九六二年我們有××——××萬噸鋼,有××萬台工作母機,生產能力就大了。」(數字在文獻原件中略去)

八月十九日,毛以同樣的氣概對省委書記們說:「將來我們要搞地球管理委員會,搞地球統一計劃。」毛搞大躍進,就是要稱霸世界。

大躍進的主要內容是大規模地從蘇聯和東歐進口以軍工為核心的重工業項目。這就意味著食品大量出口。當毛要赫魯曉夫賣昂貴的核潛艇技術設備時,赫魯曉夫問毛怎樣付費,毛的答覆是:蘇聯要多少食品,中國就可以出口多少。為了名正言順地從農民手中奪糧,毛硬說一九五八年有了神話般的大豐收。在他示意下,各省領導紛紛宣佈各自省內的糧食產量將會激增。比如,毛最喜歡的柯慶施聲稱,他管轄下的華東地區這年的產量將比上一年增長百分之七十。新上任的河南第一書記吳芝圃,也提出高於通常產量幾倍的收穫數字,被毛封為頭號模範。

六月是夏收時節。在各省領導給特別聽話的基層幹部打招呼後,這些基層幹部便宣稱他們那裡有了奇跡般的收成。毛的宣傳機器接著鼓吹一連串「高產典型」,把它們叫作「放衛星」。六月十二日,《人民日報》報導河南省遂平縣衛星農業社「小麥每畝產量達到了三千五百三十斤」,十倍於實際產量,被稱作「衛星田」。後來官方說,這些都是基層幹部和農民「頭腦發熱」的「吹牛浮誇」。《人民日報》何時成了人民的聲音?它從來就是毛的喉舌。

很快全國出現了不少「衛星田」,通常是把幾塊田的莊稼移到一起。這些弄虛作假的典型不是給上級、不是給毛看的,恰恰相反,是上邊安排來給下邊的人看的。各地農村的基層幹部被組織起來參觀,讓他們回去也編造同樣的高產。那些不肯睜眼說瞎話的基層幹部被批判撤職,讓位給敢吹大牛的人。天文數字般的高產充斥全國報刊。★
(★「衛星田」完成了使命後,上面就不讓幹了。誰都知道它們糟蹋糧食,影響收穫。)

到了七月底,《人民日報》社論正式宣佈:「只要我們需要,要生產多少,就可生產出多少糧食來。」毛澤東於八月四日公開指示:「應該考慮到生產了這麼多糧食怎麼辦的問題。」一月二十八日,毛才在說:「中國地大物博,只有那麼一點田,但是人口多。沒有飯吃怎麼辦?無非少吃一點。」「吃那麼多把肚子脹那麼大幹啥,像漫畫上外國資本家那樣。」毛的話翻雲覆雨,為的都是從農民那裡把糧食擠出來。

九月,《人民日報》報導了最高紀錄的「水稻衛星」,廣西省環江縣畝產十三萬斤!這顆衛星是野心勃勃的縣委書記逼著放的,結果這一年環江縣上報的糧食產量是實際數字的三倍多,國家下達的徵糧任務是上一年的四點八倍。

這是無論如何也交不出來的。在環江,在全國,政府以高壓手段強迫農民交糧。八月十九日,毛親自對省委書記下令說:「馬克思與秦始皇結合起來」,「調東西調不出來要強迫命令。」「強迫命令」在中共的語匯中是動武行兇的意思。全國鄉村到處是「逼糧會」,到處是捆、打、吊。

為了使暴力師出有名,毛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責農民和基層幹部「瞞產私分」。他反覆說:「生產小隊普遍一致瞞產私分,深藏密窖,站崗放哨」,農民「白天吃蘿蔔纓,晚上吃大米」。毛還用鄙夷的口氣說:「瞞產私分,名譽很壞,共產主義風格哪裡去了!農民還是農民,農民只有如此。」

毛澤東清楚得很,農民沒有糧可私分。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八日,雲南省向毛報告省裡因腫病而大批死人。腫病就是吃不飽造成的。毛的批示是拿下級做替罪羊:「雲南這個錯誤就是主要出於縣級幹部」。一九五九年四月十七日,他收到一組文件,報告半個中國缺糧,他為文件擬了個標題:「十五省二千五百一十七萬人無飯吃大問題」。但他的反應是做戲。他指示把文件用「飛機送到十五省委第一書記手收,請他們迅即處理」。毛既不說明如何處理,更沒有鬆口要他們少徵糧食。

毛一方面需要農業增產,一方面又不肯給農業投資。他的宗旨是不花錢,或少花錢,最大限度地使用人力。搞大躍進靠的是奴役勞動。水利是發展農業的關鍵,毛就叫農民去修水利,一分工錢不給,美其名曰「大搞群眾運動」。自一九五八年起的四年內,一億農民被投入大大小小的堤壩、水庫、水渠工程裡,移動的土石方足以建造九百五十條蘇伊士運河,而使用的工具大多只有手工的鋤頭、鎯頭、鐵鏟之類,靠農民自帶。勞作時吃的東西得自己出,經常還得在露天搭起棚帳,權作棲身之地。

安全無從談起,工傷事故如家常便飯,醫療也基本上沒有。死亡率高到什麼程度呢?毛談到修水利時,常把挖的土方數和死人數連在一起。一九五八年四月上旬,毛召集各省談水利工程,表揚了兩個省:吳芝圃的河南和曾希聖的安徽。毛說:「吳芝圃講搞三百億方,我看得死三萬人;曾希聖講搞兩百億方,我看得死兩萬人」。甘肅省副省長等幹部把這樣搞水利叫作「秦始皇磨民」,「是人命換來的」。這批幹部被打成「右派反黨集團」。

對水利工程,毛追求的是立竿見影,他推崇「三邊」式:邊測量、邊設計、邊施工。地理查勘等不可缺少的程式被當作陳規舊習推翻,「三邊」很快成了「四邊」,多了個「邊修改」。

如甘肅省的「引洮上山」工程,修一條長達一千四百公里、翻越八百餘座山嶺的大水渠,把洮河引到黃土高原。參加施工的十七萬民工在高山大壑裡挖洞穴居,席地裹衣而臥,下工後在山裡采野菜合著自帶的乾糧充飢。他們先挖了幾個月的隧道,發現不行,上面決定劈山修明渠。幹了幾個月又不行,又改修隧道。三年過去了,葬身在工地的民工,最少也有兩千多人,工程「血淋淋」地下馬了,官方自己承認:一畝地也沒澆上。

像「引洮上山」一樣,大躍進中的大部分水利工程都是浪費。許多修到半途,修不下去,只好停工。蓄水量一億立方公尺以上的大型水庫,開工的有五百多座,一年多以後就減掉了兩百座。建成的有不少毛還在世時就坍塌了。其中有人類歷史上最大的蓄水工程垮壩慘案,發生在一九七五年的河南。短短幾小時內,板橋與石漫灘兩座大型水庫、數十座中小型水庫的一整套水庫群,在一場大暴雨中相繼潰決,淹死人數達二十四萬。(官方說法是八萬五千六百多人。)毛死前沒垮的,在他死後繼續遺禍於人。一九九九年,有三萬三千座水利工程被列為危險建築,隨時可能給下游地區帶來滅頂之災。

毛的增產辦法包括用人工深翻土地:「用人海戰術,把耕地全部翻一遍。」另一個辦法是密植。這需要多施肥料——要增產無論用什麼法子都得多施肥料。可是毛在最需要化肥的一九五八年後期反而決定「不走化肥的道路」,「進口化肥也要減少。」毛不願意花錢,要求「搞得中國除了人之外就是一個豬國」,「養豬就有肥料,肥料多就能增產糧食……肉食就吃不完,出口換鋼鐵,外匯就多。」可是靠什麼養豬呢?毛沒有行得通的辦法。事實上,一九五七到一九六一年,中國的豬減少了百分之四十八。

為了肥料,中國農民祖祖輩輩絞盡了腦汁,能夠想到的肥源都已經用上了。在增產指標壓力下,人們只好拆自己的茅草房作肥料。燒飯的油煙不是滲進草屋頂了嗎?還有那土壘的牆,那也有肥力啊!百萬農民的家就這樣毀掉了,沉進了「屎湖尿海」。

增產之外還得省糧,毛的心思轉到圍殲那些吃糧食的麻雀身上。全國老少遵命揮舞竹竿掃帚,敲打鐵鍋鋁盆,要嚇破麻雀的膽子,使它們不得停下歇息,最後筋疲力盡墮地被捉。殊不知,別的鳥兒跟著玉石俱焚,以鳥為天敵的莊稼害蟲橫行霸道。昆蟲學家痛陳利害的上書被置之不理。★
(★毛曾慫恿北朝鮮的金日成倣傚中國的打麻雀運動。金為了敷衍毛也訂了一個「懲罰麻雀的三年計劃」。但他按兵不動,等到毛的運動不了了之,他的計劃也就束之高閣。)

大躍進中還有一場災難:大煉鋼鐵。毛規定一九五八年中國鋼鐵產量為一千零七十萬噸。這個指標是這樣來的:六月十九日晚,在中南海的游泳池旁,毛問冶金部長:「去年是五百三,今年可不可以翻一番?」冶金部長迎合說:「好吧!」

正規的鋼鐵廠受命「多裝快煉」,日夜加班連軸轉。但「洋爐子」不管怎樣被濫用,還是遠不能完成毛的指標。毛叫全國人民造「土爐子」。被「強制性」(毛的話)捲進土法煉鋼的人起碼有九千萬。
煉鋼需要廢鐵,人們家裡的鐵器便交了出去,有用沒用的都交,哪怕生活必需品,像門上的鐵環,做飯的鐵鍋鐵鏟,婦女頭上的鐵髮夾。寶貴的農具也填進了怎麼也填不滿的土高爐。當時有這樣的口號:「交一把橛頭就是消滅一個帝國主義,藏一個鐵釘就是藏一個反革命。」

為了大煉鋼鐵需要的燃料,長滿森林的山被砍禿,農民的草房被扒掉。人們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土高爐轉。收穫季節到了,收莊稼只剩下婦女兒童,大片莊稼爛在地裡。

毛一心惦記著他的「一千零七十萬噸」,每次見到管經濟的人,他都要拿手指頭當計算器,一根根扳著算時間:今年還剩多少天?「鋼鐵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到年底,《人民日報》終於以套紅標題報導指標達到。但就像毛自己承認的:「只有四成是好的。」這四成實際上是正規鋼廠煉出來的。土高爐出產的最多不過是生鐵,大多連生鐵也夠不上,是些毫無用處的「牛屎疙瘩」。赫魯曉夫挖苦地把土高爐叫做俄國「茶炊」。連幾船從蘇聯高價買來的高質合金鋼,也被地方幹部偷偷扣下來送進了「茶炊」,成了廢物。毛後來自己也說:「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 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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