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大陸的中學竟成了活監獄!

有關大陸中學的現狀之前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但我絕對沒想到的是,許多中學如今居然都成了「活生生的監獄」——這可不是局外人的添油加醋,而是一位先後在農村初中和縣城重點高中從教二十多年的中學教師的現身說法。最近,許多網友都在轉他寫的《中學就是一座活生生的監獄——中學教師痛揭中學教育之病態》一文,看的我真是吃驚不已!

在這位教師的筆下,在中學這個活監獄裡,校長就是典獄長,教師則是獄卒。如果說這座監獄跟真實的監獄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這裡囚禁的不是犯人,而是表面上有人身自由的青少年,實際上他們的自由比人犯更少。

中學生的自由怎麼會比犯人還少呢?這聽上去似乎令人難以置信,但你看完了他的爆料就知道事實確乎如此。可不,這裡沒有吵鬧聲,沒有喝彩聲,只有老師在講臺上唾星四濺。從醒到睡,學生們所做的事,都有規範,都有人「管理」。晚飯只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的課間,還可能被「拖堂」,只容許有上廁所時間。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半,學生們十幾個小時坐在椅子上,伏在課桌上,寫呀,做呀,聽呀。即便晚上10點宿舍熄燈後,他們還要用電池燈來照明,繼續完成課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們的休息時間比犯人還少。

學校還把學生當機器,事事講究「整齊劃一」。為了讓他們跟軍隊一樣守紀守時,許多中學都制訂了極為苛刻的「學生守則」「校規校紀」,對學生的作息嚴加控制,讓學生無比聽話,無比馴服。吃飯睡覺等都有規範,如果午休、晚休不到,可能就要受到「勸其退學」的待遇,雖然學校一般不會開除學生,但領回家讓家長教育,這是慣用的。

最要命的是,學生的課桌上永遠有做不完的題,有各類輔導資料,還要印大量的「卷子」,「卷子」就是把找到的題目挖天窗剪下來,貼到紙上印製而成。每科每天都發幾張這樣的試卷,學生桌上摞的老高,再加上各種教材與教輔書,幾乎可以把學生的頭埋起來。如果他們如此辛苦學到的都是真正的知識倒也罷了,但實際上他們學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專門為考試而製造的知識和題目,既沒有實踐性和應用價值,也不與日常生活相聯繫,基本喪失了科學性與真實性,支離破碎,差不多已經淪為偽科學、偽學問。一言以蔽之,沒有智力啟迪,沒有非智力因素培養,老師教給學生的純粹就是考試工具。陶行知先生最厭惡的「死讀書,讀死書」在這裡變成了現實。

連學生的髮型、服飾也都受到嚴格的限制,可能被強制理髮。那些敢於說搖頭說「不」的學生,會遭到老師的白眼、指責,甚至體罰。只有良好的考試成績才是通行證,只有清華北大生讓能讓學校光耀門楣。

按說中學生正當青春年少,本應生氣勃勃,生龍活虎,但長期生活在這樣的活監獄裡,他們已經變成了一種機器,會做題的機器,幾乎絕大多數人都喪失了青年人的活力,沒有獨立人格,沒有創造能力,沒有社會責任感,沒有個性,沒有才藝,甚至連愛好與興趣都沒有,病態十足,不僅身體虛弱,而且心理嚴重不健康,可以說是身心俱殘。從講臺上看下去,只見一片亮花花的眼鏡(據作者估計,高三學生近視率在80%以上),疲倦的眼神從書山後面抬起來。

作者悲歎:「這樣培養的‘接班人’將來憑什麼做民族的脊樑?」「如此不堪的教育如何支撐起中國的現代化大廈!」 「教育病了,並不是肌膚之疾,而是從內臟和大腦壞了。」這一切固然應歸罪於升學率這個惡魔,它把正常的教育已經變成了對人性對創造力和想像力的無情扼殺。但究竟又是誰讓這個惡魔如此猖獗呢?作者說,「教育制度只不過是社會制度的組成或延伸,學校更不可能脫離社會環境而存在的,學校只不過是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門的附屬品,在辦學上毫無獨立性,從某個角度上看學校和老師並沒有錯。」如果是這樣,錯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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