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明:死緩貪官「有話要說」留下的猜想

數學世界迷幻無窮,給探索者留下了太多思索的空間。歷史上,不乏大數學家提出自己的猜想,留給後人去驗證。比如,中國人熟知的哥德巴赫猜想,就是其中之一。社會領域遠比數學世界更為複雜許多,謎案、懸案更多。每一個謎案、懸案,總給公眾留下很多遐想的空間。

日前,呼和浩特政協原主席張彭慧自殺,而就在就在張自殺前不久,被公認和他私交甚密的呼市原副市長薄連根受審。判決書稱,薄受賄總額約4千萬元,給國家造成8千餘萬損失,2罪並罰判其死緩。據瞭解,宣判後薄表示要上訴,並大喊「有話要說」,但話音未落就被羈押出門。(《華商報》9月18日報導)

法庭宣判後,受審者究竟有沒說話的權利,需要法學界或律師界專業人士來討論。對於公眾來看,最感興趣的是法官為什麼不允許薄連根說話。明明是「有話要說」,到頭來討個「有話不得說」,難免讓人浮想聯翩,想知道薄連根到底想說些什麼。對此,我們不妨效仿哥德巴赫猜想,猜想一下他可能想說的內容。

關於「有話要說」猜想的第一個主題詞:「感恩」。也許,薄連根想對法官感恩呢。記得薄熙來受審期間,在庭審結束時,他還對法官表示感謝。薄連根被判死緩,起碼保住了性命,感謝法官的不殺之恩也很正常。也許,薄連根要感謝自己的妻兒和家人,這種親情的公開表白,也並非不行。

關於「有話要說」猜想的第二個主題詞:「對不起」。根據以往的經驗,不少官員身陷囹圄後,會用「對不起」來表達自己的歉意。比如說,對不起組織的信任,對不起上級領導的栽培,對不起人民群眾的厚愛,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之恩,對不起妻兒的關愛。

關於「有話要說」猜想的第三個主題詞:「冤枉」。假若法院認定的貪腐金額和損失數字,薄連根覺得與事實不符,會不會覺得自己蠻委屈的,不得不緊急喊出「有話要說」呢?

關於「有話要說」猜想的第四個主題詞:「我要檢舉」。貪腐是官場生態鏈的一個環節,不是孤立的現象。一個落馬官員的背後往往涉及不少人。薄連根被判死緩,稍後原政協主席自殺,之間有無聯繫不好說,他在得知被判死緩,或許是覺得判決太重了,突然決定檢舉揭發他人,以期減輕自己的罪責。

法官不理會薄連根的「有話要說」,究竟是覺得薄連根若說感恩是暗諷呢,還是覺得他若說對不起是作秀,抑或擔心薄連根如果當庭檢舉揭發新的反腐線索,會增加自己的工作負擔,甚至可能不得不重新調查。當然,如果薄連根叫冤,會不會讓法官很尷尬,甚至承擔相應責任?

如果法庭沒有剝奪受審者的政治權利和說話權利,問問他到底要說什麼,符合情理。不讓他說話,反而讓人覺得法官是害怕薄連根的「有話要說」給自己帶來意外的麻煩。

法治社會,給獲罪者一個應有的講話機會,符合法治精神。剝奪了這樣的機會,最終尷尬的是法院,受損的是法律尊嚴。這樣的猜想越多,越是表明這樣的「庭審爛尾」是個大敗筆。問題在於,類似的敗筆是獨此一家,還是具有普遍性呢?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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