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黃庭堅認母

【新唐人2013年10月11日訊】黃庭堅,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江西修水縣人,生於慶曆五年六月十二日(1045年7月28日)是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江西詩派的創始人。在北宋詩壇上,黃庭堅與歐陽修、王安石、蘇軾齊名。元豐三年至六年(即西元1080——西元1083)黃庭堅曾在江南古城泰和任知縣。

在泰和縣城東側,有一座始建于唐代乾符元年(西元874)的風格獨特的古閣樓,名為“快閣”。黃庭堅擔任泰和知縣時,經常登快閣遊憩。現在快閣還鑲嵌著一塊黃庭堅手書的箴言,及著名的戒石銘:“爾奉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至今在泰和縣民間還流傳著一個黃庭堅“認母”的傳說。

據傳有一天,身為泰和知縣的黃庭堅公務之餘換了便裝獨自來到快閣觀景休憩,他一時興起賦詩一首:“癡兒了卻公家事,快閣東西倚晚晴。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道月分明。朱弦已為佳人絕,青眼聊為美酒橫。萬里歸船弄長笛,此心吾與白鷗盟”。這就是膾炙人口的《登快閣》詩。

夜色闌珊,黃庭堅不知不覺在快閣裏睡著了。恍惚間,他夢見自己步下快閣,走到一個村莊,他看到有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婆站在家門外的香案前,香案上擺放著一個香爐,裏面插著三根點燃的線香,案桌上還祭祀著一碗芹菜面,老婦人口中叫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黃庭堅平素就很喜歡吃芹菜,看到那碗香噴噴的芹菜面,不由自主地就端起來吃。就在這時,黃庭堅突然醒來,原來是一個夢。但感覺自己嘴裏還留著芹菜的香味,夢境仍然十分清晰。

此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接連兩天,黃庭堅都在午睡時夢到同樣的情景,醒來嘴裏又都有芹菜的香味,因此感到非常奇怪,決心探個究竟。於是黃庭堅來到快閣,循著夢中的道路走去。令他詫異的是,一路行來,道路的景致竟然和夢中的情景完全一樣,這樣一直走到一個村莊,果然看到有個老婦人在門外擺著香案,口中還念念有詞,喊著一個女孩子的姓名。

黃庭堅湊上前問道:“老人家,您祭祀的是什麼人呢?”
  
老人抬頭看了看黃庭堅,見眼前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便告訴他:“是我的女兒,她慶曆五年六月十二日巳時歿了。這幾天我老是想起我的女兒,她生前喜歡芹菜面,我就擺了香案,供奉芹菜面,喊她吃面。”
  
黃庭堅一聽,不由心中一震,感到十分奇怪,心想:“自己正是仁宗慶曆五年六月十二日巳時生,同年同月同日同時,一死一生,竟有這麼湊巧!她生前喜歡芹菜面,與我有同樣的嗜好,而且我這兩天竟然接連夢到這樣的情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黃庭堅心中很奇怪,便再追問老婦人女兒生前的情形,家裏還有什麼人。老婦人說:“我只有一個女兒,她以前很喜歡讀書,念佛、吃素,非常孝順,就是不肯嫁人,到二十六歲時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死了。死的時候對我說,她還要回來看我。”

“她的閨房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嗎?”黃庭堅問道。

老婦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指著房屋裏的一個房間說:“就是這一間,你自己進去看吧,我給你倒茶去。”黃庭堅走進房中,環顧四周,室內傢俱簡樸,而那些簡單的臥床桌椅卻令黃庭堅倍感親切,這裏的一切好像似曾相識。房裏除了桌椅,靠牆還有一個鎖著的大木箱。

黃庭堅問:“裏面是些什麼?”

“全是我女兒的書。”

“可以打開看看嗎?”

“鑰匙不知道放在哪里,所以一直打不開。”

黃庭堅想了一下,告訴老婦人不妨到上面的小閣樓裏找找。老婦人疑惑地上了樓,一會兒,她步履蹣跚地從樓上下來,交給黃庭堅一把生銹的鑰匙。黃庭堅試著用那把鑰匙去開木箱上的鎖,竟然一下就把木箱打開了。黃庭堅小心翼翼地翻著箱子裏面裝的書本。裏面有一些四書五經,還有一些文字抄本和女孩從前所寫的文章。他細看之下,內心非常驚訝,他發現這些文章與他參加科舉考試所寫的文章一字不差,甚至連筆跡也與自己的一模一樣,黃庭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站在那裏發怔。

老婦人看到箱子打開了,不由得落下淚來,她對黃庭堅說:“我女兒死後,有好多人想幫我開箱子,都打不開,他們都說這鑰匙不對。今天你把這箱子打開了,正應驗了我女兒臨終時說的‘三十七年後,有人來開箱’的遺言。莫非你……?” 老婦人說到這裏,抬頭仔細端詳黃庭堅的容貌,欲言又止。

黃庭堅見老人和善親切,又是個教養有素的老人。聯想到事情前前後後這一系列的巧合,黃庭堅斷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贍養這位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在征得老人同意後,黃庭堅把老婦人帶回家,認做前世娘,要盡孝奉養老母餘年。

後來,黃庭堅在府衙後園植了一便片竹林,並建了一間涼亭,命名為“滴翠軒”,亭中有黃庭堅的石碑刻像,他自已在刻像上題贊文:“似僧有發,似俗脫塵;作夢中夢,悟身外身。”這個贊文的意思是說:自己好像是出家的和尚,但卻留著頭髮;自己看起來像俗家子弟,但思想卻脫離凡塵;我在夢中作了比夢還奇異的夢,我已體會到自己除了身體以外,還有靈魂存在。

據說,後來明朝的詩人袁枚聽說了黃庭堅的這個故事,曾寫下“書到今生讀已遲”的名句,意思是說像黃庭堅這樣詩、書、畫三絕的大文學家,並不是今生才開始讀書的,他前世已經讀了很多書了,如果這一世才開始讀,就太晚了。

後來,黃庭堅在泰和任期已滿,奉命調移山東德平,老婦人眷戀故土,不願離開家鄉,黃庭堅便置備田園,修理快閣,讓這位老母在快閣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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