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億葦:灰霾情緒也可成為毀滅家國的一種病毒

【新唐人2012年2月23日訊】普通的霧對人沒有大礙,但灰霾的霧卻可能給人以致命的傷害。灰霾空氣中儘是灰塵、硫酸、硝酸、有機碳氫化合物等那些東西,如果一個人365天中有三分之一時間在嚴重的灰霾中生活,那麼,他恐怕離黃泉路不遠了。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如果這個國家的民間意見和牢騷沒處渲瀉,甚至不允許民眾說三道四,那麼,民間意見和牢騷就會轉化為失望、憤怒和絕望,這些漸漸變成灰霾情緒。

灰霾情緒一經形成,就可能固化人的心智。這與一些人對某個人的盲目崇拜的心理模式相近。一個人的獨立精神變成對某個人的精神跪拜,就可能永久地服從,「至死不渝」。他眼中的偉人是神。這個神人做對了某些事,證明他確實英明;做錯了某些事,那是偉人的出發點是好的,偉人的心思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所以還是證明偉人神勇無比;就算神人幹盡壞事,也還是了不起的人,容不得別人批評和「攻擊」。灰霾情緒也是如此,一個人對社會有了陳見,那這個社會有壞事,就證明這個社會極度罪惡;這個社會有了好事,那也是虛偽,不值得鼓勵也不值得參與;反正這個社會爛透了,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了。

盲目崇拜是絕對肯定,灰霾情緒是絕對否定。這個叫著中國的國家,雖然說有一個所謂的儒學文化傳統,一直強調中庸,但這個國家卻居住著一大幫子特別偏執的族群。理性的智慧需要服從常識和正理,不過分偏激。可是,我們這個可愛的國家,卻一直在拒絕理性智慧的作為上,可以腥膽大包天,令世界其他國家難及項背。我們一點不怕一做再錯,因為我們善於遺忘歷史和篡改歷史。

灰霾情緒表現在民眾身上,但產生灰霾情緒的根本原因,並不在於民眾。

當年,周厲王姬胡同志實行暴政,不想聽民眾對他的批評,請來衛巫來做思想警察,誰說了壞話,就抓去殺頭示眾。這使國人路上相遇,相互間也不敢說話,只能「道路以目」。賢臣周定公、召穆公等人勸阻,告訴他「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但姬胡同志堅決不聽。這樣,民間的灰霾情緒產生了。這是差不多距今3000年的歷史故事。很經典,很有啟發性,卻很難被後世的領導同志借鑑。

大秦始皇帝嬴政同志,打敗了六國,很興奮,搞焚書坑儒,國中灰霾情緒產生了。嬴政同志公元前210年死了,僅過不到3年,他的秦朝就掛了。其後歷朝,司馬師同志因《與山巨源絕交書》一文斬嵇康,拓跋燾同志用「國史之獄」殺崔浩,完顏亶因詔書草稿殺翰林學士張鈞等,均在製造灰霾情緒上一個比一個威猛。可灰霾情緒,永遠與給各位領導幹部的長治久安的治國理想背道而馳。因此,中國歷史上,總不停用戰爭和血淚改朝換代。很多朝代,即便不改國號,殘殺也是少不了的。國家灰霾化了,我們的政治免不了血淚成河。

傳說明朝也是喜歡製造灰霾情緒的時代,開國皇帝朱元璋同志就很喜歡為一些字眼殺人。他當過和尚,對「光」、「禿」、「僧」這些字都非常討厭。誰不小心用了這些字眼,就可能有殺頭之禍。但現代史學家研究,得出結論說朱元璋同志確實愛殺人,但被殺多是貪官和權臣。由於明朝的皇帝不喜歡坐班制,反而是文臣之間黨爭煩人,弄得朝廷最終找不到方向。

明朝言論自由還是有一定空間,要不然黨爭搞不起來。可是黨爭依附於專制,經大奸人魏忠賢等同志一翻攪局,明朝黨爭很可可惜,沒有轉化為英式議會民主之路。後來的清朝由於並未通過像樣的戰爭就取得中國的政權,以胡編亂造明史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用野史當正史,把明朝的陰暗面放大了。但明朝和所有的專制社會一樣,政治黑暗令民間灰霾情緒漫延是必然的。不然,明朝又怎麼可能輕易落入滿清之手?

最能製造民間灰霾情緒的還是清朝。明朝末期,滿清一族不到200萬人,而明朝人口已達1.5億人。滿清取得大明政權,是蛇吞象的勝利。所以國策必然陰澀些。首先,他們需要大量時稱「漢奸」的人為其效忠,那就必須徹底否定明朝。其次,他們需要防止民眾懷念明朝,那就必須嚴厲鎮壓民族對明朝的懷念和自由思想。他們做得很成功。經玄燁(康熙)、胤禛(雍正)、弘曆(乾隆)三同志的艱苦努力,大興文字獄,製造了明史案、黃培詩案、《南山集》案、曾靜和呂留良案、「清風不識字」案、「維民所止」案、王錫侯《字貫》案、徐述夔《一柱樓詩集》案等凡180起,殺死名士、學人、官員及家人總計達30萬人,其他被政治迫害的人,更不計其數。

最值得研究的就是清朝這種絕對政治高壓帶來的社會影響。清朝的歷史表明,統治者越狠毒,政權延續的時間也可以更長些,但給國家帶來的禍害也更甚。明朝雖然有很多毛病,但還是把中國經濟推向了一個歷史高朝。故而,明朝有鄭和七下西洋,有天文望遠鏡,有宋應星《天工開物》和《論氣•氣聲》(對聲音的產生和傳播作出了合乎科學的解釋,他認為聲音是由於物體振動或急速運動衝擊空氣而產生的,聲音是通過空氣來傳播的,同水波相類似),有《普濟方》、《本草綱目》,有鑿成深達數百米的石油豎井,有《物理小識》,有銅火銃等。明朝取得的一些科技成果,尤其是軍事裝備,到了明亡200年之後的鴉片戰爭時期,仍基本是明朝那個水準。就在這一時期火兵器在在西方世界發展很快,滿清政府堅持「騎射乃滿州根本」,只把火兵器當皇族狩獵的玩具,禁止民間研製火器。玄燁同志當政時,因滿清政權仍未十分鞏固,明朝的那股子勁兒還有餘力,發明家戴梓發明出「連珠銃」,一次可連續發射28發鉛彈,就是一種早期版機關槍,雖然還不夠精緻,但歐洲機關槍卻要過200年才出現。戴梓還發明了蟠腸槍和威遠將軍炮。戴梓的下場是被玄燁同志的政府充軍關外。你不是會古搗這些玩藝兒嗎?那就把你送到寒冷的地方,不戰死也得凍死你。結果,1840年之後,滿清每戰必敗,幾萬人對人家一兩千人的部隊,都會落得大敗的下場。中國雖然沒有像同時代的奧匈帝國四分五裂,變成兩次世界大戰的火藥筒,但中國丟失超過600萬國土面積,且主要落入俄羅斯之手,滿清的愚昧是主因。

民間灰霾情緒越是濃厚,意味著在位者越是愚昧。不讓民眾說話,自由表達,高高在上的人聽的都是好話,就以為自己當真無比正確,一貫正確。一個人越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偉光正,也越會做出蠢得不能再蠢的事來,令一個國家跟著他走霉運。

人總有些怕死。在屠刀下,容易跪拜。專制統治者下狠心殺人,搞政治迫害,可以起到延續專制政權的作用。可這三個必須的前提,其一,國家的經濟還能勉強可以維持,其二,沒有強大的外侮存在,其三,社會信息可以受到嚴格的控制。滿清前期,這三個條件都能得到滿足。後期,外侮來了,就不行了。二戰之後,從20世紀50到80年代,還有社會信息可以受到嚴格控制的條件。但隨著互聯網、手機、國際經貿等綜合作用,一般國家已不具備繼續專制政權的基本條件。因此,韓國、阿根廷、菲律賓及蘇東等國的獨裁政權,均告瓦解。突尼斯、埃及、利比亞等國的獨裁政權,雖然多撐了二三十年,但在這2011年,這些國家專制政權瓦解,竟然成骨牌效應。專制統治者也知道這一點。我們的一個鄰國,就用禁用手機、互聯網的方法,來堅持他們的專制統治。

滿清後期,也想自我變革。但民間的灰霾情緒已成洪流,不再相信其任何作為了。前蘇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失敗,也是這個原因。民眾不相信了,不跟你玩了。你做什麼,大家不過嘴上跟你喊喊口號,骨子裡卻在等葉利欽那樣的人登高而呼。有人意淫說,俄羅斯人對葉利欽評價低。評價低,是說葉利欽沒有把一些事做好,而不是反對葉利欽給俄羅斯帶來的新路。所以普京說過類似這樣的話:把前蘇聯說得一無是處,是你漠視過去的歷史;要把俄羅斯帶回到前蘇聯時代,則是你腦殘。因為前蘇聯的路就是一條死胡同,走不下去的。普京其實也是說俄羅斯不改革開放就是死路一條。但這句話鄧小平比俄羅斯人先說了十來年時間,俄羅斯人好面子,不敢直接學著說,就說得不那麼痛快了。

社會的灰霾情緒變得過分濃重時,統治者持續的政治高壓也有一天會失效。這是因為灰霾情緒不僅使人們對社會失望,而且也使他們放棄個人的生活追求,放棄對生命的尊重。人不畏死,何以死畏之?什麼也不在乎了,還在乎一條小命嗎?當越來越多人這樣想的時候是,社會也就失控了。西方發達國家,為什麼主流社會總鼓勵個人自我奮鬥,給予一個人充分的個人自由?一個人有奔頭,有幹勁,就不容易造反。儘管他們可以任意攻擊政府,動不動就遊行示威,但卻沒有多少人拿起真刀真槍來幹。有時是有些狂人出現,卻難掀起真正的社會風浪。

民間灰霾情緒產生的原因,不僅在言論自由方面受到限制。貪官、假冒偽劣行為和商品盛行、強拆等,這些社會法治不彰的結果,也會加重人們的灰霾情緒。有不好的事政府管不好,管不好還不准議論,提良策,那教人如何應對?還有一個特別現象,是那些絕對肯定也會變成絕對否定派。當那些人心中至愛的偶像與時代不符時,他們就轉而變成對社會極度的仇恨了。

文章來源:《博客日報》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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